白残阳对淳于虚说:“我走了。”
淳于虚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们江湖中人,一般不讲那些客套。更何况他性情冷淡,更是不耐烦那些繁文缛节。
白残阳给白檀轻戴上兜帽,然后站了起来,将白檀轻抱起。接着他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
楚王宫。
楚云泽看着军报,越看越是恼火。
秦兵派小股部队袭扰楚国边境,楚军束手无策,疲于应付。守卫边境的楚国将领,是个庸才,可这楚国之中,竟是找不出个能用的将军来。若是楚云泽自己上,倒是能痛击秦兵,可他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御驾亲征。
楚云泽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军报扔在了桌子上。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进来了,将一盘糕点放在了桌上。
楚云泽冷冷地说:“这么怕孤,是怕孤杀了你吗?”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宫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楚云泽感觉索然无味,这宫里每个人都一样,每个人都怕他,“下去吧。”
宫女如蒙大赦,连忙出去了。
“你怕孤吗?”楚云泽看向了一边的傅敏达。
傅敏达强笑道:“奴才不怕陛下。”
楚云泽笃定地说:“你也怕孤,只是你装作不怕孤罢了。”
“陛下聪敏,奴才瞒不过陛下。”傅敏达额头冒了冷汗,脸上的神情更加僵硬。
他怕楚云泽,因为他当初亲眼看见楚云泽杀了自己的父亲和兄弟们。楚云泽手握长剑,满身鲜血,四周都是尸体,脸上却面无表情。是什么样的人,在手刃至亲的时候,仍然冷酷?
楚云泽问:“你为什么怕孤?”
傅敏达答:“因为陛下想要谁的性命,就能要谁的性命,而世间之人,多是贪生怕死之辈,所以众人才会畏惧陛下。”
楚云泽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十分失望,“如果谁想要孤的命,孤不会畏惧他,而是会先取了他的命。”
“这或许就是陛下如今是九五之尊的原因吧。”傅敏达恭敬地说。
楚云泽继续看奏折,他一边看,一边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他不爱吃甜食,都觉得这糕点甜而不腻,十分味美。
他将视线从奏折上挪开,盯着糕点看了一会,说:“把这糕点送到白府一份。”
傅敏达拍马道:“陛下真是体贴,有什么好的,都惦记着白三少爷。”
楚云泽看了傅敏达一眼,“多嘴。”
不过,他这一句话里,却并没有不悦之意。
……
白檀轻被白残阳抱着,回到了自己在白府的小院。他被白残阳一路抱到了床上,还被盖上了被子。被子的边边角角,都被掖好了,不露出一丝缝隙。
白残阳看着白檀轻,紧张地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白檀轻笑着安慰道:“我不过是咳嗽了几声,二哥不用这么紧张。”
“都是二哥不好,二哥不该带你出去。”白残阳神情沮丧。
白檀轻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了白残阳的手,“我成天闷在家里也无聊,二哥也是想我开心才带我出去的。”
白残阳回握住白檀轻的手,“你的手好冷。”
“可能是在外面吹了风。”白檀轻感到白残阳的手确实比他自己的要热上许多。
白残阳将白檀轻的两只手的握住了,然后运起内力,将两只手都捂热了。
白檀轻打趣道:“我没想到,二哥还有暖炉的功效呢。”
白残阳松开了白檀轻的手,“你睡吧,二哥不打扰你休息了。”
“二哥慢走。”白檀轻低声道。
白残阳出了房间,不久之后,青苹就进来了。
青苹说:“少爷,宫里来人了,说要送糕点给您。”
“把糕点收下吧。”白檀轻经常收到宫中的赏赐,不以为意。
青苹蹙眉道:“那人十分奇怪,说要亲自把糕点交给您”
“叫他进来吧。”白檀轻坐了起来。
青苹走了出去,过了一会,领了个侍卫打扮的人进来了。
白檀轻温声道:“是陛下命你将糕点送给我吗?多谢你,也替我谢过陛下。”
侍卫一直低着头,听到白檀轻的声音,才抬起头来。头盔之下,是一张熟悉的英俊面容,竟然是楚云泽本人。
白檀轻低呼一声,“你怎么来了?”
楚云泽笑了一下,说:“我想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