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可沉了脸色:“闹够没有。”
“许鸿远,你最好管好她。”
年轻男人看着没什么力气,听她这么当面指责,面上还是过不去,低声跟女人说了几句话,还是没起作用。
她再一次扑力过来时,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
结结实实的保护性。
“你再不管好她,我就替你管。”低低沉沉的男声里,夹杂了几分沙哑。
还有刚刚睡醒的烦闷。
梁可没想到沈从言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她转念一想,“你也半夜难受?”
沈从言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专心应付前边,他的态度很明确,气场强大阴鸷。
现在的他比从前瘦了不少,可生活圈子不同,他的状态也不同。
俩人骂骂咧咧随后离开。
意犹未尽地把一切罪责推到初景愿身上。
沈从言只穿了件黑色的防风衣。
“不难受。”这算是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沈从言抬眼,视线落在初景愿身上,凝视两秒,“回去吧,外边冷。”
梁可不想去深究他为什么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只不过在上车的时候,旁边的那辆“LK”开头的车牌,车灯也亮了。
初景愿在泪奔之余还有心情管闲事:“这不是——上次停在你家小区的那辆豪车?”
“嗯。”梁可说:“应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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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初景愿没跟她解释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么狗血的事情。
一路沉默回到楼下,俩人站在寒风里她才说了上车以来的第一句话。
“陈陈,如果有一个对你特别好,你会不会日久生情。”
彼时,梁可在弯腰艰难的捡手机,车窗外的初景愿能问出这个问题,似乎是抱着最后的一点希冀:
“你会么?日久生情。”
霎时,那个人的名字又来了。
“会的吧。”梁可答:“谁也不是冷血动物。”
她下车,手机揣兜,为着担心初同学这一晚上所受的罪,她主动问她要不要帮忙,初景愿笑笑,然后摇头。
这一晚波折不断,梁可不知道当时情况如何,只是景愿状态不好,噩梦连连,直到深夜也无法入睡。
梁可飞早班的时候也有这种问题,睡不着,她家里常备褪黑素。
初景愿问她要了颗吃。
梁可给她拿了几颗放手心,同时嘱咐:“这玩意吃了伤身,不好。”
“那你还吃?”
“失眠的痛苦比这来讲,太菜了。”梁可也笑。
俩人躺在一张床,褪黑素起效,初景愿哭哭停停还在跟她念叨男朋友的事。
“他是家里介绍的,我本来想博士毕业再谈,可他对我真的很好,我控制不住,一开始也没什么感觉的,时间一久,就越来越放不下。”
“他跟那女的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分开两个月不到,谁知道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居然还开了房,那女的怀孕了,问他要不要被拒绝了以后,才想不开自杀。”
“要我早知道——”
“你早知道又能怎么样?”梁可打断她:“他对你好,怎么对你好?”
“嘱咐你天冷加衣,给你送花送伞送温暖,除了这些,还有吗?”
初景愿嘟囔了句“神了。”
她没有说的事无巨细,可梁可却仿佛参加过一切细节。
初景愿委屈,“可两个人在一起,不就这一地鸡毛?”
“还是有区别的。”
两人不再交谈,初景愿哭累了又有褪黑素的效用,很快入睡,而梁可却一直清醒着,她一直在回想刚才沈从言挡在她面前的模样。
上楼前,她曾观察过小区门口。
他的车没再跟来,应该是回家了。
她在期待什么?
她自己也说不清,又或者,她清楚自己心中所需,可却别扭的不想承认。
回想刚才初景愿跟她问她的那句话,“他该不会——”
“是差点跟你结婚的那位——”前男友吧。
“嗯。”
梁可认了。
灯一关,她小声答:“就是他。前男友。”
“有猫病的那位。”
初景愿翻个身,嘟囔着:“也许他后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