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翼的眼神一直落在被推走的摊铺上,江诃扒拉了一下他的肩膀。
“行了,别看了,咱们也走吧。”
“江兄,明日你再陪我来一趟吧。”扶翼眼巴巴的望向江诃,眼神中充满了对芙蓉凝冻糕的渴望。
“当然可以,我也不可能放你一人来这人多眼杂的地方。”
“那就好,咱们回吧。”
扶翼松下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
“二位请留步。”一阵沙哑的声音在二人的背后响了起来。
江诃率先回过头,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叫住了他们,不知为何,这老年人的眼神总让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知前辈所为何事?”
“方才我一直排在你们的前面,见你们如此想吃这芙蓉凝冻糕,这一盒便赠与你们吧。”说罢,老者那布满纵横交错的皱纹的手,提着一袋新鲜热乎的芙蓉糕,朝着江诃递了过去。
“我就说您看起来颇为眼熟,您就是买下最后一盒芙蓉糕的那位老先生吧。”江诃看着他白花花的头发,回忆了起来。
“正是。”
“那我就谢谢您老人家抬爱了。”看着芙蓉凝冻桂花糕,扶翼眼睛都直了,伸手就准备去接。
“扶兄!”江诃一声微呵,制止了他的动作。
“老人家排这芙蓉凝冻糕也不易,切莫无礼。”
“可是人家分明说赠与我们了。”扶翼撅起嘴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哈哈哈,你们拿着便是,明日我再来排就是了,我一把年纪了对这些不感兴趣,带回去给家人们吃的。”老者的手依然没有放下,等着扶翼二人收下。
“老人家,无功不受禄,您是不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江诃看出老年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语点破。
“我能有什么事啊,只是看这孩子馋的慌,这才转让与你们,若是你们觉得不妥,照价付给我便是。”老人的面色有些难以说明,似乎在强隐着什么事情。
“既然您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勉强,这是100灵元币,您收好。”江诃递给老人一百灵元币,点头示意过后,接过桂花凝冻糕。
“谢谢老人家,我扶翼也不是吝啬之人,不如我们三人一同品尝,你看如何?”扶翼将江诃手中的桂花凝冻糕接过来打开,取出一块递给了老人家。
扶翼也是聪明之人,这老人莫名其妙前来赠与桂花糕,若是下点儿毒,那不是平白无故着了他的道。
“哈哈,小鬼,你是怕我在其中下毒吗?”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了桂花凝冻糕,咬上一口开始细细的品味起来。
“入口香甜可口,蜜饯甜入心尖。”
老人一把年纪了,第一次尝到如此美味的糕点,神色变得异常矍铄。
再品上一口。
眼前的景象竟突然变化了起来,恍若幻境。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把凉椅之上,身边一个小孩正围着他嬉戏打闹,一边喊着:“爷爷,爷爷。”
看着眼前虽说虚幻,却又美好的景象,老人眼中竟然泛起了泪光,不仅喃喃道“小满。”
“老人家,老人家你没事吧?”扶翼见老人一副恍若隔世的模样,赶忙喊道。
梦境,永远是短暂且美好的,方才吃下芙蓉糕的老人做了一个极为短暂却又是他夜思梦想的场景。
回到现实中,他擦拭掉眼角渗出的一点儿泪花:“这芙蓉凝冻糕果然奇特,吃下它的人,会短暂的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场景。”
“果真如此神奇?那老人家,你口中的小满是谁啊?你的爱人吗?”口无遮拦的扶翼随口就问出了心中所想。
老人的脸色突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这是一个不得碰触的禁区。
“扶兄,不得无礼!”江诃再一次制止了扶翼,这么问别人老人家,太过无礼了。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好奇。”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扶翼赶忙赔礼道歉。
老人摆了摆手,神色有些落寞:“罢了罢了,都是些陈年旧事,我的夫人十年前就离我而去了,家中清贫,无以为医。”
三两句,老人便说了出来,话虽少,其中的悲痛却显得极为浓厚。
“老人家,不知您贵姓?”江诃见老人仍旧神色哀伤,不知是因为方才的梦境还是扶兄所提及的往事。
“免贵姓苏,苏嗣。”
“苏嗣前辈,小辈江诃,请原谅我们的无礼。”随即江诃用肘子戳了戳愣在一旁的扶翼。
“小辈扶翼,如有冒犯,还望海涵。”
“无妨无妨,如今这芙蓉糕我也吃下了,安然无恙,你们便好好享用吧,我一把老骨头,要回去休息咯。”苏嗣摆了摆手,转过身,迈着他那有些蹒跚的步伐离开了。
看着苏嗣离去的背影,江诃仍旧觉得甚是眼熟:“扶兄,你不觉得这苏嗣有些眼熟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见过他?我们之前也没见过白头发的老头啊。”扶翼心不在焉的回答道,脑子里都是这芙蓉凝冻糕。
“对!就是这白发!你还记得吗,上次拍卖会,与我们竞标白虎丹的老者,就是这苏嗣。”经扶翼这么一提,江诃还真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