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灯虽算不得亮,但徐和凌刚哭过,被刺激得下意识闭了眼。
他听见贺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怎么还没睡,不是说今天不来了么。”
徐和凌猛的睁开眼,看到了怔愣的李易逍。
对方眼眶也有些红了,他没接贺译捡起来递给他的手机,反而紧紧看着人,“扎哪儿了?”
“嗯?”
贺译没反应过来,他还很意外李易逍会在这。
前两天贺译因为出了汗没及时洗澡换衣服有点受凉,到没什么其他特别反应,就是头疼,疼得贺译整个人都萎靡了几分。
后来就演变成李易逍的□□,第一次晚上被敲开门的时候贺译有一会没反应过来。
李易逍怎么知道自己没睡,怎么知道他住哪间,又怎么从宿舍跑出来的。
李易逍当时少有的强势,等贺译回过神他已经头枕着人的大腿,力度适中的按摩落在头部,所有惊讶随着缓解的疼痛沉睡,他也就躺平享受了。
贺译心疼人这么跑来跑去,但一旦说出拒绝的话李易逍就像是要他命了般,干脆给了李易逍房间钥匙。
但今天分开的时候说好了不用,毕竟他好得差不多了而时间又太晚。
“挡刀,在哪儿。”李易逍将人拉近了一步,声音低沉得可怖。
贺译也喝了酒,把徐和凌架上来就废他不少力气,被这么一拽脑袋有些晕几乎是撞进了李易逍怀里,他听见身后徐和凌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们住一起了。”
陈述的语气还带着质问,贺译感觉脑袋有些疼,他站稳后捏了捏眉心。
“现在这场合不适合介绍,不过都遇上了就认识下。”
“徐和凌,算是你们的前辈,我朋友。”贺译对着李易逍道,又反过来介绍,“李易逍,这次的选手,我男朋友。”
两边的人都有些怔住,贺译也无暇去看他们的表情,他拍了拍李易逍紧紧搂在他腰间的手,“宝贝松一下。”
李易逍仓促松手,他看着贺译揉了揉腰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用了多大劲。
“房间号多少?”贺译又一次问,顿了顿又道:“或者先醒酒,等助理来接你。”
到这徐和凌酒已经醒得差不多,当着别人的面绷着的东西就回来了,做不出抱着人哭的行为,他看了贺译一眼。
“在三楼,哥送我上去吧。”
说着就开始往外走,但手脚无力门都扭不开。
贺译松了松领口,他抬手搂住李易逍的脖子,温热带着酒气往人耳朵里钻。
“我头有点晕。帮我看着点前辈?”
李易逍愣了一秒点头:“那你先躺着。”
贺译应了声又道:“看人进房间就好。”
贺译这一声落下,徐和凌倒是僵了身子。
贺译知道自己没醉。
徐和凌从来没有喝醉过。
他们五个人还年少的时候曾抱着看人的酒量专门去喝酒,后来全都趴下了,只有徐和凌,虽然走路有点晃但却很清醒。
他今天也没醉,只是想借着醉积点勇气。
既然贺译先前不戳穿,那为什么就不配合到底呢。
一直扭不开的门被清瘦又宽大的手捉住尾端,门打开外面的冷空气就涌过来。
徐和凌半侧过身,对李易逍道:“他喝醉酒了不能躺着,否者会手脚麻木。”
李易逍平静的表情突然有一丝崩裂。
他认识徐和凌,当初跟贺译一起出道,根据曾经的采访两人认识得有十四年了。
这么长的时间,长得足以让人清楚他来不及知道的贺译的所有小情况。
“那是几年前了。”贺译叹了声他靠着墙,“和凌,我现在早已不会了,早点休息。”
“是么?”徐和凌垂着眼睑,又勾了嘴角声音落寞:“确实太久。晚安贺哥。”
徐和凌提步往外走,看向门外等他的李易逍:“我不用你送。”
“我代贺哥。”李易逍关上门。
贺译无声的笑了,小崽子好像比他想的厉害许多。
李易逍回来的时候没看见贺译,只听见了浴室传来的水声。
他站了一会,将贺译扔在沙发上的衣物一件件挂好。
感觉过了很久浴室里的人还没出来,李易逍来回看了好几次,终于站到门口。
“贺哥?”
喊了两声都没人应。
脑海里不好的事情刚冒了个头,水声就停了,李易逍松了一口气。
提着的心尚未落回原地,就被到贺译的话勾得像是要蹦出来。
“你要进来一起洗么?”
这几个字配合着重新响起的水声简直像立体环绕,李易逍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像被分裂成了两半。
没等体内两个小人打出胜负,水声又停了,贺译打开门出来。
浴袍松松的穿着,露出大片微红的肌肤,眼里都晕染水汽,见人一副紧绷的样子笑了笑:“鸳鸯浴呢,就这么拒绝了我。”
李易逍看了人一眼,有些庆幸他刚才将暖气开得足,转身去床头柜拿吹风机。
贺译看了人一眼,顺从坐在床边让李易逍给他吹头发。
贺译其实不习惯这种被照顾者的角色,何况还是个小朋友,但李易逍很喜欢,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挺配合。
配合的时候嘴上总忍不住调戏两句,今天却句话未说。
“差不多了。”
贺译感觉自己连发丝都干了。
李易逍连忙收了吹风,就听见贺译道:“今晚就睡这。”
贺译没想跟人商量。现在凌晨四点,明天十点开始录,除去做妆发的时间最多还能睡四个小时。
而且这个时候让李易逍回去,恐怕对方会一直醒着。
李易逍怔愣转身就见贺译从柜子里拿了个枕头。
“认不认床,有什么习惯么?”
贺译说着又去翻柜子,找了半天翻出林达带过来的洗漱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