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街相隔的另一座茶楼,三个魔修正在交谈。
其中一位面容端正,着一身黑衣的男修正是之前撞到虞落白那个人。
此刻,他正对自己的同伴道:“就是那个女人没错,那把剑我太熟悉不过了,是离火剑宗所出。当初她在下界和那个人一起杀了老三和当时在场的其他魔修。若不是老三死前用了回溯符,我恐怕也不会认出究竟是谁下的手。”
男修举起手给同伴看了看,那上面有一道灼烧的痕迹,手掌的皮肉都烧焦了。“这是那把灵剑留下的痕迹,但凡魔修触之,皮肉都会被灼伤。”
而说到‘那个男人’时,他的眼中明显的闪过恐惧,仇恨的语气十分明显。
“如今那个男人已经坐到了魔尊的位置,根本接触不了,且修为境界差距实在太大无法报仇。这个女人当时与他关系极为亲密,杀了她定能让那人也尝尝痛苦的滋味,也算是藉慰老三的亡魂。”
男修似乎已将虞落白视为必死之人。
“老二你真没看错吗?这女娃看上去不像能杀人的样子。你说她原来和魔尊楚厌关系密切,那么她的身份也非同小可。之前和她在一起的好像是玄狐一族的妖修姬清河,那玄狐修为已是炼虚期,我们之中数我境界最高,也不过化神期。况且不知那女娃修为深浅,她又身处鹿丰阁里,着实不好下手。”
坐在那男修右侧的女修皱眉道,她长得不差,但唇色乌黑,仿佛中毒一般,坐在那面容可怖的男修旁边说话却还讲些道理。
被称作老二的男修一拍大腿,急切道:“大姐怕什么,那姬清河去的地方是风月楼,一时半会恐怕也不会出来。至于那女人,不管她什么身份,现在都不重要。那女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没有一点灵力,我刚刚与她相撞,怀里的探灵灯竟没有一丝波动。这探灵灯对灵力波动最敏锐不过,真是天助我也!”
坐在男修左侧,一直巍然不动,闭目养神的年老魔修忽然嘎嘎一笑,道:“老夫修的功法特殊,即便是高出我境界的修士也能感应到灵力的波动。那女娃经过时,确实没有一点灵力。对我等修士来说,灵力才是根本。即便她境界再高,使不出灵力也只是体质比凡人好些。
不过那女娃长得这般美貌,姬清河还要去风月楼寻欢作乐,可见野花总比家花来的香。等会儿捉到那女娃,不若先让老夫处置一番,再交由你们。”
女修听的皱眉,男修闻言却眼底一亮:“您这是有了引那女人出来的法子?”
老魔修阴恻恻的道:“老夫有一法,或可行。”
眼看菜上了几道了,姬清和却还没回来。虞落白心里颇有些不安,频频看向雅间正门的位置。
只是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桌上的佳肴闻起来也令人食指大动。正当她要动筷子,窗边忽然飞进来一只纸燕。
听到纸燕擦过窗边的声音,虞落白立即放下筷,侧头看去。
那白纸剪成的纸燕倏的飞到她面前停住,直直掉落在她膝上。
虞落白有些疑惑的把纸燕拿起,发现纸上还有墨色的字迹。
难道是姬清和借着纸燕与她传话?虞落白展开白纸一看,上面用娟秀的小字写着:故人相约,鹿丰阁右巷一叙。
看起来是女子的字迹,只是这个故人想见的应当也不是她才对。
她对原主过去一无所知,对于去见过去相交之人心里都十分抗拒。多说多错,若是被一些机警之人发现她并非原身,怕不是被囚禁起来严刑拷打。
想到这里,虞落白不禁背后发凉。
她打定主意当做没看到,却不知有人此时正气的跳脚。
在巷子里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人,意识到虞落白没来,男修咬牙切齿道:“没想到这女子竟这般警惕,谈老,你这法子可真不管用。”
那老魔修目光阴沉,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慌什么,老夫这里还有一法。”
刚刚那纸燕是男修所传,字迹却是出自女修。
她本不是很想做这种诱骗之事,但自己二弟坚持要为三弟报仇。修士之间向来是拿命争夺机缘,没有一个魔修手上是没染过血的,女修觉得这都是因果报应。
见老魔修又想让她配合,女修警告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若不成功,便是天意属然。二弟,你也不可再将心思放在为老三报仇上。如果老三当初不曾屠了人家在下界的生父母满门,又怎会因为血仇死在人家手里。”
男修咬牙道:“我不管这些。老三生前虽然做了许多错事,却从未对你我二人有过亏待。他每年都记得给我们送灵石、灵丹,我怎可不为他报仇。大姐,他终归是你的亲弟弟啊!”
女修闭了闭目,叹道:“罢了。谈老,你想让我如何配合你。”
虞落白刚端起一杯茶水润口,便见门口忽然站了一位模样秀丽的黑衣女修。
只是看那女修唇色乌黑,虞落白心道:看起来倒是有点特别,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独特的妆容。
虞落白放下茶杯,向那女修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女修慢慢往雅间里走,口中道:“我是来找你的。”
虞落白先是有些迷惑,忽然联想到之前那只纸燕,问道:“那只纸燕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