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幕终于站直了,认真地点点头:“你家在哪呢?我们把你娘子叫来吧,和你见见。你是不是就能了解心愿转生去了?”
“真的!仙尊,仙姑,你们真的愿意帮我找到我的娘子吗?”张大鹏没预想到会有人愿帮助自己,激动得差点没跪下。
司徒澜:“……”
“嗯,你家在哪呀?我们去找找看吧。”夏幕倒是一付意气十足的模样。
张大鹏喜极而泣道:“在下是个小本商人,以贩卖杂货为生,家住这嘉来镇一百五十里外的莲城。三年前,我和我家娘子一起前往凤山城贩货途中路经此嘉来镇,突然一病不起,没想到病来如山倒,就客死在这了。可是当我发现自己已成孤魂时,我家娘子便不知所踪了,这三年,我就一直等在这里,等她回来。”
“为什么非要等在这里呢?”夏幕不解地问。
“我只记得这里了。当年我们刚到嘉来镇,路过此地,正是在这个地方,摆了一个面摊。我和娘子就在这里吃了一顿肉排面,我还记得我家娘子坐在桌边为我拭汗,把她碗里的肉排夹到我的碗里来,就为了让我多吃点,她总是那么温柔,总是为我着想,把我摆在最重要的位置。”张大鹏喃喃地似又陷入回忆了。
“哦,所以昨天晚上,你问我要的那块肉排,就是昨晚我吃的那家面摊的肉排是吗?”夏幕有点恍然大悟。
“正是,所以昨夜……才冒犯了仙姑。”张大鹏喏喏道。
夏幕一听挥挥手大方地说:“没有啊,你不就是问我要了一块肉排么,没事。早知道是这样,两块我都给你了。”
张大鹏头一歪,发现两人个说的好像对不上啊,正要问,却听司徒澜道:“然后呢?”
“我病得很突然,到嘉来镇当晚就开始发高热,后来几天我家娘子为了请了大夫开过药,但一直未好转,我也不记得当时熬了几天,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等我再次有意识时,发觉自己已经成为一只游魂了,而我娘子,也不知所踪。我还有好多的话没来得及跟她说,我不甘心啊!!”张大鹏说到最后,已经痛苦地干嚎起来。
夏幕虽然听懂了这个故事,但是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呀,只好把司徒澜拉到一边,问向司徒澜:“你知道他怎么回事吗?我们是不是把他老婆找回来,他见了他老婆,把该说的话说完,就能踏踏实实上黄泉路投胎去了?”
“死于非命。”司徒澜微微地摇摇头。
“什么?谁死于非命,他吗?”夏幕一滞,他不是说病死的吗?怎么又死于非命了。
“他无法转生,不仅仅是因为他有遗愿未了。最重要的是,他并非病死。”司徒澜道。
“啊?不会吧!那他怎么死的?”
“不知,或中毒身亡,或中咒术而死。总之,非普通病死。”司徒澜说得十分平静。
而夏幕却傻在原地,脑子里开始走马观花似的一连串的可能性冒了出来。难道,他是被他自己娘子给亲手毒害了,其实他老婆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么爱他。或者,他做生意得罪了什么人,人家为了抢生意干掉他给他下了咒。再么,就是他冲撞了什么厉害的术士,被人给杀了?嗯,夏幕觉得自己需要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他是怎么死的?”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拗口呢?一个死人却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死因。
“你要帮他?”司徒澜问。
“嗯?可以么?”这会才想起来应该要征求身边这位金主大哥的同意,好像晚了点,只好弱弱地询问道:“月芽云间的责任不就是除魔卫道么,碰上这么惨这么冤的事情,我们应该要管的吧?”
“……”司徒澜。
看他不说话,夏幕撑着胆子继续说:“你去兖州要办的事情很赶吗?如果不赶的话,我们就顺手帮他一把吧,这么忠心痴情的男人,在我们那里是孤品了,我活了这二十几年反正是从来没碰到一个。你看我昨晚遇见他,今天又遇见他,我总觉得冥冥中或许我们就是老天爷派下来帮他的呢?再说了,我很奇怪,我怎么就忽然能见到鬼了呢?”这真是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自己什么时候有阴阳眼了,怎么以前从来不知道呢?现在居然能看见鬼了。难道是因为这个世界里的人都有这样的特异功能吗?不会吧!
这边司徒澜未表态,但他却想起了昨晚那一声:“阿澜。”
夏幕的声音和当年她唤自己的声音居然是一模一样的,两者高度重合在一起,戳得他如止水般的心,竟然有了涟漪。联想到昨晚夏幕的样子,司徒澜道:“不赶,随你。”
“真的?那行,咱们就顺手帮帮他吧,先去把他的娘子找来可好?”夏幕想过司徒澜最后肯定会同意,但答应的这么爽快,还是意外了一下。
“好。”司徒澜点点头。
两人又走回到张大鹏跟前,夏幕问:“那你家的具体地址告诉我们吧,我们先替你去你家里看看,或许能找到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