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那个殷果当真就是潜逃的夏幕?”司徒渊奏着眉头问道。
“什么?她是夏幕,不可能啊!她是带了人皮面具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司徒玄错过了临月峰上的大战,此时才来到寰宇殿中。
司徒澜沉默了一会,微微晗首道:“嗯。”
司徒玄瞠大了眼:“而且,你一直都知道?”
“嗯。”
“那你是……”司徒玄被惊得瞳孔都放大了,莫非司徒澜真的对那个夏幕……
“她并不是木山镇上那桩案子的凶手,或许她亦是受害者之一。凶手应当是刚才那个魔族之人,我暂时还不清楚他是何人,与……唐燚有何关系。但他应当是以月芽云间之名行此事,具体的需要等夏幕醒来后详问。”司徒澜轻叹一声,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
“魔族之人居然又顶着咱们的名声在外行此恶毒之事,着实可恶!”司徒渊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嘎机’一声摇摇欲坠。
司徒玄被吓得撇撇嘴,又看着重新陷入沉思的司徒澜。
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洞里,那个受伤的男人此时正在运功疗伤。雪济的剑气和蒲扬的魔气都不是好玩的,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两个人伤得不轻,倒是自己大意了。但若不是他曾许诺此生永不与月芽云间为敌,永远不会动他的徒子徒孙,他们早就死了几百回吧。不期然间,一张俊逸出尘却又满是忧伤的脸浮现在眼前。
忽然,黑暗中,他睁开一双单凤眼,收了真气,似笑非笑道:“来都来了,现身吧。”
静得只能听见心跳的岩洞里,黑乎乎的岩石里,缓缓走出一个红衣男子,正是唐燚。
“魔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男人身体未动,只是嘴角上扬。
“看起来近况并不太好啊,大哥。”唐燚走出来,掸了掸自己的衣袖也笑道。
男人冷笑一声:“彼此彼此,何需五十步笑百步。”
“哈哈哈……我怎能和大哥比较?”唐燚也不生气。
“听说十五年前,你不也是落得同样下场?”男人不依不饶。
“不不不!我和你可不一样,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便能让她复活了。可不像你,寻觅了千年,还是如此,一无所获。”打嘴仗,唐燚也不退让。
男人气结,又道:“哼!我们的情况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不都是求而不得!再说了,你又真觉得那个司徒晚空活过来,会放过你吗?你们就能重新在一起了?你确定到时候不会后悔,有道是相见不如怀念。”
唐燚的笑脸终于换上了浓浓的杀意:“唐炪,你个连魔族都敢回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个?司徒泊新已经死了千年,他的尸骸都早已经化成灰了!”
“你闭嘴,唐燚!在魔族里,我是不如你,也从未和你争抢过什么!可有一点我们谁都不要嘲笑谁,都有那个真心想要却无法触及的人。千年又如何,哪怕再等上万年,我也不怕!”
“可你不该动我的人!”唐燚的魔瞳已经泛出红光。
“你的人?你是说那个夏幕?”唐炪疑问道:“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来了,她究竟是何人?你连‘蒲扬’都给她了。”
唐燚见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夏幕与自己的关系,眸中的红光渐渐暗了下去:“不过是一根破鞭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喜欢,便拿去了。”
“破鞭子?呵呵……你还是那么恨她吗?”
唐燚闻言嗤之以鼻。
“别说了!我是来警告你的,六月初一,是我的大日子,我知道你对司徒泊新承诺过不会动月芽云间的弟子。但我没有,所以,你最好也别来坏我的好事。”
“随便你,我只答应过他不伤他的徒子徒孙,可没答应过会替他守着那个破山头。”唐炪摊开双手,确实,他暂时没有想法要与唐燚为敌。而且,他也想见识见识,听说他可是动用了魔族的禁术,付出了惨痛代价的养魂术,也不知最后到底能成为什么名堂。
“那最好!大哥,在这里,小弟也祝你早日寻到那人的投胎转世之身,了结因果了。”唐燚说罢,重新转身消失在了那黑石间。
夏幕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司徒澜的床上。
虽然这张床她在幻想中已经想爬过千万次了,但这回真躺在上面,又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她想起来了,司徒澜为了救下江飞絮,放走了那个杀人凶手,还用噬心锁来对付自己,更是将自己弄晕了。
他妈的!司徒澜!你有种!
‘蹭’一下爬起来,夏幕发现噬心锁又不见了,只是手腕上还有两道深深的勒痕,但明显已经被上过药了,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
“呸!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夏幕一脚踹开房门,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哟!这次怎么没派人守着自己,他就不怕自己这个女魔头转身又逃跑吗?
大摇大摆地刚走出大门,就发现了司徒澜,端着一个食盒正迎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