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诧异的窃窃私语。
姚小菊不知道真有这事情,思绪已经乱了,婆婆竟然还留着汇款单,这是傻吗?
李建设到底是公平人,没照着何诗芽的思路走,反倒问:“你是说部队给钱冰梅的汇款单全被周青玉收了,并且所有的汇款单都收在她房间的柜子里,是这样吗?”
周青玉气急败坏:“何诗芽,你个小崽子,你说什么呢?你是哪里来的倒霉鬼,哦我知道了,你是小偷吧?”
周青玉这时候已经不把这个外来的孙女当孙女了,一起过了一段日子,她自认无愧对何诗芽,要说偏心,她只偏心她的小儿子,对其他孙子,尤其是女孙子,绝对是一视同仁的,这倒好,没想到养出了个贼,在关键时刻出卖她。
“奶奶,我没有乱说,李叔叔,这件事情我也可以解释,我第一次发现是因为在巷道口碰到了邮递员,邮递员给了我一封信,说是给奶奶的,可是上面明明写着的就是我妈的名字,既是我妈的名字,我妈不识字,我当然可以拆开看,看了以后才知道,那就是给我妈的汇款单。有一次,我们几个女孩子做了错事被奶奶罚跪,刚好隔壁奶奶过来,于是奶奶就打开了柜子找尺子,然后柜门没锁,我们几个小姑娘想吃柜子里面的桃酥,我发誓我们只是馋,就想打开看一眼,然后我就发现柜子里面有一排跟汇款单一模一样的信封,那不是寄给我妈的汇款单是什么?后来奶奶就回来了,我们也没吃着桃酥,我说的句句属实,不行你们可以问其他几个姐妹。”
何诗芽不是一个双标的人,她确实趁奶奶不注意偷偷打开柜子了,也确实偷看了那些东西,这些她都承认,如果何家有家规,她愿意受一次罚,可是事情的真相也必须浮出水面。
何成功说:“周青玉,你别说话了,我来问。”
何胜男只想甩开关系,这是老三家的事,跟她何胜男无关。
何成功:“何诗芽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明显问其他几个受罚的女孩儿。
何胜男何顺子何招娣一起说:“我们没有偷吃桃酥。”
显然,开柜子的事情他们默认了。
几个小孩子也看出现在的场面是多么大的场面,相比之下打开柜子摸一摸桃酥这种事情,好像根本不值一提,“爷爷,何诗芽说的没错,我们那天被罚跪在房间里。”
“刚好奶奶出去了,柜子又开着,我们忍不住就看了一眼。”
“真的只是看了一眼。”
“而且那柜门还是我们四个一起打开的。”
“爷爷要罚就罚我们吧。”
几个孩子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地跪下了,何诗芽也跟着跪下。
得了,何成功一眼看出来,孩子们说的都是真的了,何成功也明白了李建设的眼神,“青玉,你去把柜子门打开让大家看看。”
姚小菊觉得任何一个时机她都要插进来,既然她不分家,那她以后还要留在何家,留在何家必然要跟婆婆相处,在这种婆婆已经被打入低谷的艰难时刻,自己必须站出来说两句,也能跟他们站在一个阵营里面,不至于以后被婆婆为难。
可是说什么好呢,说什么既能好听,又维持和气,又让婆婆心里出口气呢,面对跪着的四个孩子,再看看钱冰梅,她也只能从道义上去说两句了。
“好啊,你们四个赔钱货,居然背着大人偷偷看奶奶的柜子,就算那门开着的,没得到奶奶的允许,你们就能独自擅自打开了?以后不得到允许,那邮局的门开着,你们也去里面那钱?”
这话说的虽然不痛不痒,可是有一定的责备意味,让不能说话的周青玉听了心里舒坦不少,姚小菊顺便也说了自己家的顺子,还算一视同仁。
刘兰兰马上借着大嫂的话继续说,“就是啊,奶奶藏的桃酥,那不以后全都是你们的啦,就这样你们还要偷偷去看,是我们何家平时我饿着你们呀,这不争气的东西。”
自己的两个女儿在队伍里面,不痛不痒无关轻重的狠话,不得不说。
几个小姐妹被骂的抬不起头,估计晚上回家又要挨一顿揍,又或者说被罚饿一顿之类的。
何诗芽觉得把这事儿捅出来非常对不起姐妹们,他们确实做错了,但也不至于在说如此大的事情的时候,被骂得抬不起头。她看到几个姐妹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疼,“大娘二娘你们也别这么说,换个角度说,我们也是寻找事情的真相。何况我们确实没偷没抢。”
何诗芽底气足,让两个大娘也不好再说话,李建设于是说:“既然如此,周青玉,现在我代表生产大队叫你把柜子打开。”
周青玉知道事情绝无回转的可能,虽然极不情愿,慢慢吞吞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柜子,果然,一排信封好好的蹲在柜子里面。
何诗芽又看到了熟悉的场景,当时她把信封撞散了,还一封一封的码整齐。
李建设说:“这就是这些年来钱冰梅收到的汇款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