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古兄简单收拾下,即刻动身。”
古玄饮光碗里的茶水,长身而起,特意瞟了一眼来路方向,才慎重出声。
古平目光一闪,并没有异议:“也好,免得茶馆被人捷足盘走。”
古玄指了指长剑和打响鼻的健马:“马匹和配剑一并奉送,古兄不妨伪装成武士,更方便行事。”
“这……”古平略一犹豫,忽然挺起胸膛,“黄兄如此高义,在下也不能龟缩,就让安儿先走,在下与黄兄一同迎敌。”
古玄暗自苦笑,本想将古平父子送走,好寻找父亲的遗物,才会那般作态,却让对方以为大敌将至。
心念一转,古玄连忙拒绝:“岂可让古兄涉险,此事休要再提,配剑无非锦上添花,迷惑对手,暗器才是我的杀招。”
说到此处,古玄拍了拍腰间的囊袋:“对了,古兄可会骑马?”
古平不再坚持:“当年送小离前来庀州途中,在下曾学过骑马。”
古玄转而问:“我会去孤目崖崖底,若没有找到尸体,就给表姑丈立一座衣冠冢,遗物在何处?”
古平肃然道:“遗物都放在卧室,在下没有擅动,这就带黄兄前去。”
“有劳。”
古玄微微一笑,跟在古平后面,缓缓走进里屋。
两间卧室并列,古平打开右边卧室门:“此间应是古玄卧室,这半年来,在下父子都在此就寝。”
“正是古玄卧室。”
古玄神色恍惚,稍微点下头,就走进卧室。
“有次宿醉,我和古玄同眠,那小子为了习武,愣是拍了一夜马屁。”
兴许为了避嫌,古平没有跟进去,回忆道:“在下印象中的古玄,还在襁褓之中,长得白白嫩嫩。”
古玄四处打量,眸光充满留恋,除了几样固件,已没有昔日的生活用物。
“古兄赶紧收拾,我去隔壁卧室看看。”
古玄轻车熟路地打开左边卧室,古平父子连忙进入右边卧室收拾。
左边卧室内放有诸多物品,分门别类,井井有条,显然精心整理过。
物品表面覆盖一层薄薄的灰尘,说明物品封存后,古平父子没有再进来过。
古玄扫视一眼,尽皆熟悉之物,可物是人非,不免伤感,轻声问:“卧室可有密室,或暗格存在?”
王莽分析:“就一寻常屋子,毫无机关痕迹,以你爹的身份,最有可能交代的遗物,应是积蓄之类。”
古玄很快找出一个木盒,推开盒盖,里面放有两贯铜钱和一枚玉佩。
玉佩通体乳白,质地温润,雕工精致,花鸟图案栩栩如生,没有雕刻文字。
王莽当先道:“此玉佩由上等好玉制成,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应当就是你爹所指的遗物。”
古玄轻笑:“昔日从未见过此玉佩,兴许是娘亲与父亲的定情信物。”
慎重收好玉佩和铜钱,找出几套古仁常穿的衣物,收拾成包裹,系在背后。
听从王莽建议,古玄长叹一声,没有拿走一件自己昔日所用之物。
两边门都没关,三人几乎同时走出卧室,古平父子各背着一个包裹。
站在官道上,古玄最后望一眼茶寮,取出几颗火焚丸,甩手飞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