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越只觉左手手腕处传来一阵痛楚,紧接着,一道热流从被割破的手腕处顺着左手五指快速地流了下来……
肌肤上的痛楚让海越猛地惊醒,开始挣扎着想脱离齐靖元的魔掌,脑子极快速地运转着,出声转移齐靖元的注意力,“齐靖元,冤有头债有主,本世子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齐靖元见海越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眼中浮现轻藐之色,手中的长剑再次对准那只受伤的左手,冷声道:“不明白没关系,你只需记住你海家欠本宫一条人命!而今,本宫前来索命,你海家必要付出全家的性命方能解本宫心头的怒意!不过,你也不必害怕,本宫暂且会留你一条狗命。”
“等等……等等……”手腕上的痛楚加重,海越满头冷汗,眼底的惊恐越发明显,看向齐靖元的双目中已渐渐浮现畏惧之色,忙不迭的大喊出声,为齐靖元出谋划策,“齐靖元,你我本没有利害冲突,容贵妃的事情皆是海恬一意孤行造成的。你要找人报仇,大可让海恬以命抵命,何必伤及无辜?更何况,你也知在我父王心中,最重要的便是海沉溪,你不如留着我换海沉溪……啊……”
海越的建议尚未说完,便见他一头栽在马车的木板上,全身痛苦地蜷缩了起来。
而他被反绑在背后的左手却已被齐靖元毫不留情的砍下,此时左手的手腕处正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整个马车内瞬间便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齐靖元……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断我手掌……我定不会……饶了你……”海越蜷缩着的身子微微抽搐,却抬起涨红的脸朝齐靖元放着狠话,满眼满脸均是对齐靖元的恨意。
齐靖元却是站直了身子,长剑的剑尖插着海越那只被砍下来的左手,冷血地阴沉出声,“凭你?也配?不过,你的法子极好!本宫自会派人将你的断掌送到海全的面前,将世子的提议告诉海全!不过,相信海沉溪对你的提议也会十分感兴趣,看到你如此狼狈的模样,想必会让海沉溪心花怒放吧!”
语毕,齐靖元不再理会满眼阴沉的海越,径自踏出血流满地的马车……
“来人,将世子的左手用锦盒装好,再派人送去朝城交到海全的手上。同时派人前去海沉溪的军营,将世子的提议告诉他。”持剑的手微微用力一挥,原本插在剑尖的断掌被抛向一旁侍卫手中,齐靖元冷声下着命令,眼底的一片寒光中隐隐带着嗜血的兴奋。
“是,太子。”那侍卫接住海越的左手装入布袋中,随即领着几名士兵下去准备。
一路往北的路途中,几辆马车快速地奔驰在车道上……
“王妃,这两日,卑职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踪咱们。”乔影本就是习武之人,敏感度自是在常人之上。虽然从山谷逃出一路上皆是平安宁静,可往往越是安静,越是让人心中不安。
慕春与迎夏听完乔影的提醒,均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王妃,奴婢觉得乔影的话极有道理。如今天下大乱,按理这路上即便没有叛军追杀,也定多有劫匪盗匪。可咱们这一路走来竟是半点事情也不曾遇到,实在是让人心中不安。”慕春挑开车帘探出头往后看去,却只看到护卫马车的暗卫,除此之外整条车道上再无半个人影,着实让人心中不安。
云千梦右手探进左手衣袖中,里面放着楚飞扬这段时日送回来的书信,想起最后一封信件上所提到的内容,云千梦眼底目光微闪,又见几个丫头皆是有所触动,这才缓缓开口,“东羽的事情,想必你们皆已知晓一些。”
马车内其他三人见云千梦有话要说,均立即坐好洗耳恭听。
“东羽能够在此时对西楚发动攻击,不仅仅是看准西楚此时正逢内乱,政权不稳定,利于外族插手。更是因为,西楚内有人通敌叛国,充当东羽的军师。有了这两条极有利的条件,东羽自然不会谨守原先的国土,定会趁机攻打西楚,扩充疆土。”轻轻地靠在软枕上,云千梦双手护着腹部,面色平静、口气冷静地将近日外界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与三个丫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