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婠伊说了叫人传话让梵珈进来服侍,可却半晌不见人,祁婠伊沉着脑袋趴在桌上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索性直接起身,去了隔壁房中寻人。
她脑袋晕乎乎的,走路也不大稳,两个府中下人在她身后想要扶她,却被祁婠伊拒绝了。
她一个人往距离自己房间不远的一间房间走去。
房间距离她的住处不远,祁婠伊走到了门口略微有些站不稳,她一只手撑着门口,侧靠在门上,另一只手敲门,嘴上还小声嘀咕着:“怎么将门关上了。”
房中很快传来声音,门从里面打开。
小和尚从里头走了出来,看到祁婠伊站在门口眼中全是惊喜:“公主。”
“嗯,怎么是你?”祁婠伊随意应了一声,不想自己隔壁房中住的竟是小和尚,她转身便要走,只是脚下崴了一下,身子朝后倒去。
小和尚忙扶住她的腰,又低声在她耳边道:“公主醉得厉害,要不进来坐下歇息一会儿,我帮公主倒杯茶。”他说着,便要将祁婠伊往房中带。
祁婠伊一只手按在他的手上,正要说些什么,便听见身后鸢尾的声音:“给殿下请安。”
祁婠伊转头看过去,正是鸢尾带着梵珈过来了,而祁婠伊此时头晕得厉害,看不清梵珈此时的表情,总之看着不大温柔。
祁婠伊轻“啧”了一声,松开了拉着小和尚的手,鸢尾见状忙上前扶着祁婠伊。
祁婠伊则是一脸不满地看着梵珈,问鸢尾道:“怎么这么久了才过来?”
梵珈手指紧了紧。
鸢尾目光在小和尚和梵珈身上扫了一圈道:“回殿下,今日小和尚搬到了这间房间,这里没有旁的可以给佛子住的房间,奴婢便带佛子去了西院。”
“西院?”祁婠伊挑眉,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还凶凶地剜了鸢尾一眼,只是她此时醉态过甚,并没有几分气势,这一个眼神过去跟勾人似的。
鸢尾见状知道自己做错了,她也无辜得很,解释道:“殿下当初说过小和尚的意愿不可违抗,东院是从前辛二公子的居处,便……只剩下西院了。”
虽然从前辛二公子在长公主府待的时间不久,可东院也一直为他留了下来。
而西院……住的是祁婠伊这些日子收回来的面首们。
祁婠伊小心翼翼地往梵珈那边瞄了一眼,看他的表情,又很快收敛了表情,一脸平静道:“那便这样吧。”
说着扶着鸢尾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房间之后,祁婠伊才吩咐道:“你下去吧,梵珈,你进来。”
鸢尾低头离开。
房间中只剩下祁婠伊和梵珈,祁婠伊斜了一眼立在房间中间一言不发的梵珈,张开手臂,冲梵珈喊道:“叫你来服侍本宫更衣,还不快过来。”
梵珈捏着念珠的手指一停,缓步走到了祁婠伊面前,沉默地解开她身上繁琐的服饰,目光半点不往祁婠伊身上去。
他不看祁婠伊,祁婠伊的目光却一直在他的身上,他比之前还要消瘦不少,眉间的红痣颜色变得淡了许多。祁婠伊记起那次喝了酒之后他额上的佛印变得鲜红,她想要碰,却似被烫伤一般,不能碰到。
“梵珈,你这佛印还会变吗?”祁婠伊随口问道。
梵珈手上一顿,半晌没有能回答上来,最后只含糊地“嗯”了一声:“公主为何如此问?”
“就是觉得好似变得淡了些,不及……小和尚额上的鲜红。”祁婠伊原本是想要说不及从前的,可想起那日的不愉快,她便转变了话端。
不想梵珈听见着这话却是脸上一沉,他背过身去:“好了。”
“好了?”祁婠伊轻笑一声,“你可知你是来做面首的,不是下人?”
梵珈没有回应。
祁婠伊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只剩下的里头一层衣裳继续道:“还有一层呢,你可知道什么是更衣吗?”
梵珈还是没有说话,耳根却红了。
祁婠伊见他耳根烧得通红,立刻便想起了从前,她脸上的笑容一顿,上前一步,从后面伸手碰到梵珈的腰部袈裟的系带:“你的衣裳呢?要我帮你?”
感受到她的动作,梵珈快速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可。”神色慌张。
祁婠伊现在是彻底笑不出来了,那次他也是这样抗拒,哪怕当时两人都已经动情,可他还是推开了她。
祁婠伊强硬地站在了他的面前,直接用力拉开了他的衣裳,里头是一层白色的里衣,祁婠伊又要伸手去解他的衣裳,梵珈连连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尽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