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钟离骆的话一出,手术室内外立刻忙成了一团。
“钟离医生,我爷爷他怎么样了?他怎么还没有出来啊?”
看着钟离骆的脸色不再铁青吓人时,家属们这才敢走上前来,询问自己的亲人。
“这……”
面对着患者的亲属,钟离骆不再暴躁,而是立刻愧疚满面,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不过他明白的很,该说了总归要说。
“对不起!你们的爷爷没有挺过来,在手术途中,就已经过世了。真的对不起!”
无论钟离骆此时说什么,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毕竟,人命已逝啊!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啊?爷爷……爷爷……”
“爷爷……呜呜呜……”
钟离骆的消息一出,家属们立刻哭成了一团。
而这样的场面,也绝对是行医多年的钟离骆,最不愿意看到了事情。
他明白,自己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可是当他无力挽回生命的时候,他就变得无比的软弱,甚至连温室里面的青草都不如。
“我……我们要告你!你们这家医院有问题!你们居然可以让闲杂人等随便进出手术室,而且还让人带着蛋挞进去!是你们害死我的爷爷。”
“对!你们这就是一家草菅人命的医院,我们要告你们!要让你们给我爷爷偿命!”
“我们要告你们!告到你们倒闭为止!爷爷……呜呜呜……”
看着患者家属们恨不得撕裂他的表情和动作,钟离骆并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可以告我,也可以告医院,这是你们的权利。我稍后会让医院的律师团和你们联系。对于你们爷爷的去世,我也很遗憾,很对不起。”
话说完后,钟离骆低着自己的头部,落寞地离开了走廊,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手术结果,不仅仅是患者家属们需要时间接受,他也需要冷静的慢慢适应。
至于自己的下一场手术嘛,他也只能找人代替他了。
只不过,即使钟离骆走的再快,却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自己身后那些草菅人命、没有医德、丧尽天良等等的骂词。
对于家属们对他的误解,他不想去解释,因为他们的爷爷,确实是在自己的手术台上过世的。
哎,这个下午,注定了不再平静!
杭蓝珀在自己的病房中为了钟离骆的无情大哭,而钟离骆,则在自己的办公室内为了死去的老者而愧疚……
“小琥珀,你可以和我解释一下,刚刚在手术室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会议开到一半的梁维维,风一般的跑进了杭蓝珀的病房,急匆匆的询问着事情的经过。
只可惜,回应她的只有杭蓝珀的低声哭泣,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解释。
“小琥珀,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哎,做惯了温柔姐姐的梁维维,在看到杭蓝珀哭得双眼红红、眼皮肿肿的时候,怎么还能忍心继续问什么呢。
于是,梁维维立刻走上前去,坐在床上,抱着杭蓝珀不断颤抖的小身体,让她可以在自己的怀里面哭个够。
“呜呜……维维姐,你终于来了!呜呜……”
此时的杭蓝珀,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问题,直接倒在梁维维的怀里面,痛哭出声,鼻涕眼泪一起留下,将梁维维的白衣天使服装,变成了半干不湿、褶皱一片的抹布。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在这里委屈了。比起手术室里面的杂乱一片,你就算是好的了。至少,我还没有看到有人来把你赶走啊!可见,钟离医生已经算是够大度的了。你啊,还在这里大哭特哭,真是太不知道满足了。”
轻轻地拍打着杭蓝珀的背部,梁维维在为她纾解闷气的同时,也希望让她明白自己的错误,而不是一味的做错事情,弄巧成拙。
“维维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杭蓝珀觉得自己好委屈,怎么人人都来说她啊!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我的小祖宗,你这叫做还没有做什么啊?你知道吗?你快把我们医院搅得天翻地覆了!”
哎,医院里面现在乱作一团,而这个始作俑者,居然还在这边替自己抱冤屈!梁维维真是很无奈啊!
“有那么严重吗?那你快说说看。”
看着梁维维对自己的无奈,杭蓝珀真的不哭了,因为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刚才在手术室门外,她还没有听懂什么事情呢,就被钟离骆给大声骂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