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流氓后的第一个周五,晚饭刚过,这日晚饭刚过,季瑶纠集了一干人来寝室玩三国杀,正杀得热火朝天,电话铃不偏不倚在这时候响起来。
季瑶接电话“喂”了一声,把听筒递给深深,然后捅捅身边那位,“唉,我刚才丢了万箭齐发,你怎么没出闪。”
深深一边找自己手牌里有没有闪一边“喂”。
那边声音很急切,“三嫂啊,三哥病了,很严重,不肯去医院。他就听你的话,你劝劝他吧。”
深深听出是滕光的室友,才想再问两句,电话已经转给滕光,“我没什么事,就是胃疼。”声音听来确是不大好受的样子。
“你吃胃药了没?”
滕光苦笑,“我们几个男生,备的也过期了。”
深深看看表,“我问问她们有没有,等下给你送过去。”
“滕光胃疼,你们谁有胃药?”
季瑶刚安了诸葛连弩,眼看就要把阿残杀得濒死,听了这话两眼放光,“你说他病了?这真是好机会,你要表现的心疼点!我看歌神对你有意思。”
深深颇无语,“他病了你怎么这么精奋。”
“人家室友都尊称你一声三嫂了,怎么你也没点自觉?”转眼见阿残给自己“桃”了一下,又丢一个“杀”,“你没看上次在校文艺节上,他唱了首什么爱谁不爱谁的,一群小女生就天天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么?你再不表现得积极点明天三嫂就变成别人了。”
深深大感头痛,“都说了他是我哥,你们怎么总是喜欢把我和他扯一块儿去。”
季瑶眼皮也不抬一下,“去死~你俩又没血缘关系,糊弄谁呀~”
阿残见没人救她,翻了身份牌来掐季瑶脖子,“你这个昏君,我明明是忠臣你偏抓着我不放!”
季瑶难以置信地看阿残的身份牌,“谁让你表现得那么内~”
阿残欲哭无泪,“哪有当主公选关羽的,简直就一非主流!”
季瑶被迫弃了所有手牌跟减一马,转头拿深深出气,“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这个不争气的倒霉孩子,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深深在一旁颇无辜,“我招你惹你了~”
想起这楼被季瑶歪得离谱,赶紧正一正,“谁有胃药啊?”
温玲早就翻出来,给深深的时候一脸关切,“你哥,他没事吧?”
“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边说边往裤兜里塞药。
“天这么晚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一向懒得要死的温玲居然主动请缨,阿残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去当什么电灯泡,”季瑶这会儿没了手牌,被跳反者杀得生命垂危,对温玲没好气道,“她见神杀神的怕过啥?再说多走一个就不好玩了。”
这一盘拜季瑶同学的不辨忠奸所赐,结束得十分迅速。
深深在温玲委委屈屈的目光里起身告辞去给滕光送药。
十四岁这年,深深妈带着她嫁给了住在后楼的滕国威。滕国威当时在政府部门做个小官,妻子去世早,有一子滕光,大深深两岁。滕光和深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既是兄妹,也算青梅竹马。不过深深在性别方面的态度实在令人堪忧,于是青梅竹马一度变成竹马竹马……
后来上了大学,有季瑶这个自称恋爱专家的人提点,阿残这个写爱情小说骗钱的腐女影响,以及温玲这个洗脸要分成八个步骤的公主病患者熏染,终于渐渐有了可喜的进步,知道没事揽着男生脖子豪气地走路是很不淑女的行为。
深深虽然跟滕光走得特别近,但也一直没传出什么绯闻。直到有天滕光室友近看深深时,发现天天与滕光嘻嘻哈哈的人原来是个女的,三嫂之名才越叫越响。深深懒得解释太多,滕光见她不辩驳,也就由着别人起哄。
揣了药的深深,顺幽远路往男生宿舍去。
这条幽远路作为连接男女宿舍的最短距离,到了晚上本来应该是个浓情蜜意鸳鸯无数的风月场所,却偏偏因为鬼故事纷繁而人迹罕至。
传说有个女学生被导师□□后在这里上吊自杀了……
传说有个男生因为无法忍受自己心爱女人的背叛,把她叫到这个他们相识的地方来,用一把水果刀(也有说剪刀西瓜刀指甲刀削笔刀的……)先解决了她又自我了结,两人共赴黄泉……
传说有个男生死命追求一个女生,那女生被他缠得受不了,就告诉他说,只要他敢在幽远路睡一个晚上,她就答应。这男生胆子大加上不信邪,真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不但安然无恙,还终于得到了姑娘一颗芳心。他本人非常得意,经常跟别人吹嘘,不想一周以后,过马路时被车撞死……
传说……
幽远幽远,倒是成了鬼魅“忧”“怨”之所在。阿残剖析本质,认为这是学校为了防止青年男女打野战而编的屁股谎。可是这家伙惜命得很,幽远路她连边儿都没沾过。
路旁树木苍翠,灯又昏暗。别说这幽远路到了夜晚,还真甚是恐怖。深深在路上走了不到一分钟,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
Tobe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