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离走了,詹白?仰面躺在地板上,周遭如死寂一般的静谧,他感受着海离的气?息,一点一点,从这房间里消失。
詹白?不知?躺了多久,渐渐睡着了。
11月中旬的温迈还没有供暖。詹白?睡到半夜被冻醒。
他爬起来,离开衣帽架,到阳台抽烟。
整座城市都在沉睡,远处霓虹闪烁,隐隐有车轮擦过地面的声音传过来,刷刷刷,每一下都碾在詹白?心上。
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巨大的孤独感如潮水一般淹没他。
就这样结束了吗?
冥冥之中,詹白?觉得他和海离缘分不会如此?短暂,他们明明说好要一辈子的。
看着天光渐亮,詹白?心里一些想法清晰浮现。
他认为自己必须得做点儿什么,不能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若他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味的要求海离不要走,不要离开他,这对海离是不公?平的,凭什么让她白?白?承担背叛感情的罪责呢。
等到城市完全苏醒过来,詹白?离开阳台,到厨房给自己做早餐。
海离制定的菜谱还贴在冰箱门上,今天他们的早餐是三文鱼粥和蛋饺。
詹白?在网上搜索了教程,做出来的效果差强人意,只是比起海离做的稍逊一筹。
吃过早餐,到九点钟的时候,詹白?给张律师打电话,约他在公?司办公?室见面。
海棠服刑已经快两个月了,如果行动够快的话,或许还来得及让海棠回家过春节。
哪怕不能实现,哪怕刑期还剩一天,海棠也?不应当在那里多呆一刻。
海离说的没错,他们的感情和海棠的自由,是两码事,任何人也?没有权利,让海棠承受无谓的罪责。
到了此?刻,詹白?才想明白?,难怪海离会离开自己,现在的他和那些颠倒是非黑白?,罔顾公?平与?正义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海离厌恨那些倚仗权势与?地位胡作非为,欺压坑害别人的纨绔子弟,而自己的行为恰恰印证了她对于这些群体?的固有印象。
而这样的他,是不值得她喜欢的。
詹白?心存奢望,如果自己能帮助海棠早日出狱,自己便能够因?此?获得海离的原谅。
结束和张律师谈话之后,詹白?接到母亲来电。
母亲说:“你爸爸和弟弟回来了。”
詹白?离开公?司,驾车回老宅。
老宅门前,停着两辆车,很惹眼,一辆捷豹FPACE,另一辆银灰色布加迪威龙,顶级配置,少数也?值两千万人民?币,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詹柏豪的座驾,老头子给他的小儿子花钱一向慷慨。
詹白?下车,那辆豪车上也?下来一个人,正是他的弟弟詹柏豪。
詹柏豪身高腿长,一身高定西服,头发梳得整齐光亮,配上那辆豪车,颇有几分花花公?子的姿态。
看到詹白?,詹柏豪的脸上显出几分不屑和傲慢,他瞄一眼詹白?的车,颇感得意。
詹柏豪姿态懒散地走到詹白?面前,不冷不热地打招呼:“大哥回来了?”
詹白?看着他点点头,说:“你和爸哪天回国的?”
“回来好几天了,爸说你忙就没让你去接机。”
两个人说着,一起走进院子。
詹柏豪手里拎着一只礼盒,“这是给阿姨买的东西,刚才忘在车上。”
詹白?淡淡一笑:“难为你惦记着,我母亲肯定高兴。”
詹柏豪看一眼詹白?,说:“大哥,你为什么不换一辆车?你那车实在有损身份。”
在詹柏豪眼里,百万的车与?千万的车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詹白?看也?不看他,说:“车只是个代步工具,开着顺手就行。再说公?司没有这方面的预算,最近公?司启动的项目,每一项投资都在千万以上,随便动用一笔钱,就有可?能阻碍项目的发展。”
詹柏豪瘪瘪嘴,表示不能理解:“如果赚钱不能给自己带来舒适生活,那赚钱是为什么?”
詹白?转头看他,这个二?世祖如此?不长进,实在不足为惧。
反正闲来无事,他倒也?不介意提点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