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忙忙碌碌中总是过的很快,感觉没过多久居然已经是下午了,周家沟的村民一般都是吃两顿饭,白天时间短早饭□□点钟吃,晚饭三四点钟吃完就差不多黑天了,早睡的人家在六点钟就躺进被窝了。
周大娘把线在鞋底缠了一圈,这是她给外孙女准备的鞋底,打算先拿来给周妍用,她大女儿家的外孙女今年十四了看着比周妍高一个头还多,鞋码也大一些。
小姑娘都爱美不愿意穿自家做的棉鞋,上个月回来缠着她大女儿要去县里供销社买新棉鞋,看到外孙女可怜巴巴的样子,她还给了五块钱,做主大女儿去给孩子买。
既然外孙女有新棉鞋了,那这个鞋底就给周妍用了。“燕子,好做下晌饭了,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我看你大哥那炉子帮你搭的差不多了,你今晚就让他帮你烧起来,你这屋里就能热乎起来,我给你拿的那个瓷罐子你坐在上面正好,烧点水炖个菜都行。”
周老大兄弟俩干活很麻利,早上出去不一会儿就把黄土给拉回来,把冻住的黄土用火烤化开,用切好的稻草把黄泥活好。
就把开始把火墙子扒开搭建炉子,这不是很考验技术的活计,不过一个多小时就搭好,外表再抹上黄泥就大功告成,上面是周老大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铁盖子,不炒菜时可以把瓷罐拿下来,用铁盖子盖上就行。
刚才已经准备把炉子里点上火,一是为了试验一下炉子是否好用,二是为了把黄泥烤干。周老大现在窗户框都快做好了,他们哥俩打算趁天黑之前把窗户框做好,尽量给小姑娘都弄好。
这屋子里面实在是太冷了,他们在屋里呆一天都感觉冻透了,更何况是小身板的黄毛丫头。
周妍听到周大娘要回家,连忙站起身来,把手里正在剪的破布放下,她打算用破布先做一个窗帘。
要不然她一进屋就能看到脏兮兮的草帘子挂在穿顾上,怎么看着都不舒服,好在这屋子搭建的是北炕。
窗户在南墙上,要不然炕边上就是窗户,透进来的风半夜就能把她冻死。这破布是她带来的包袱皮,反正用不上了正好拆掉。
“行,我知道了大娘,这个别忘了拿回去给我侄子侄女吃。”周妍把装着水果的不带着递给周大娘,跟着她一起往外走,走到院子里,周妍看到外面的河想起今天早上的邻居,她有意识的把小声问道:“大娘,我看那里还有一户人家,不是说这后山这边没有人住吗?”
看了眼位于河对面的大房子,周大娘叹了一口气:“那孩子命也挺苦的!”
在周大娘的讲述下,周妍知道了那户人家姓简,本来是外地的一个富户,早年间战乱,那些土匪胡子和敌人都盯着这些富户手里的钱。
简家虽有钱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盯着,加上简家儿子简永志刚结婚一个月就跑去参了军,也幸亏简永志妻子后来发现怀孕了,要不然简老爷子都要哀叹简家的血缘要断了。
简永志的妻子在生完孩子后,就拿着简老爷子给的补偿,迅速再嫁了,她可不想守活寡。
简家老爷子为了保护住家里的财产,就带着唯一的孙子搬到了周家沟,因为简老爷子认识周大娘的公公--周家的族长。加上周家沟地处偏远外人进不来,简家就这样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周家孙子是早产儿,自小身体就不算太好,简家老爷子是细心照料才长大娶妻生子,可是孩子也就是简阳出生了妻子却大出血而亡。这让本就身体不好的简家长孙深受打击身体迅速破败下去,简阳不到三岁也撒手西去。
留下七十多岁的简家老爷子和尚且懵懂的简阳,一老一小相依为命,虽然手里有些钱,可是前几年灾年时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在周家老爷子的帮衬下,爷俩勉强活了下来,简阳的身体像他爹,也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传闻,这孩子活不过十八岁。
几年前,去参军的长子简永志突然出现在周家沟,看到家破人亡的场面有些难以接受,但他很快就振作起来。
原来他参军那些年在外又结婚了,还有了两个儿子,对于这个十一二岁的陌生的孙子没有太多的感情,可能是看到儿子建功立业功成名就了。
简家老爷子松了一口气没过多久也去了。简永志给老爷子办完丧礼就带着孙子离开了周家沟。
可惜没多久,简阳拖着病体又回到了这里,周家老爷子算是比较亲近的人,问了才知道,简永志的妻子对于多出来的孙子并没有多喜欢,还有个年龄相同的小叔叔多次挑衅,甚至在冬天伙同小伙伴把简阳推到了河里。
被救出来的简阳却烧成了肺炎,在医院里面住了七天院。简永志的妻子却对简永志说,孩子淘气非要到刚结冰的河面上玩,谁知道冰不结实就掉进了河里。
也不知道简永志相信了没有,等简阳出院后,他就派人把简阳送回了周家沟,还给周队长一些钱,让他多照顾这孩子一点。
听完简阳家的事,她不由的升起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有些同情体弱多病的少年,她虽然是倒霉了一点,但是从小就身体倍棒,连生病的次数都很少,连被雨淋都没有生过病。“大娘,那他家住的那些老人都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