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连忙拍着蔡氏的身子,帮她顺气,一边劝解道:“夫人切莫太过生气,不值当,既然知道四小姐背地里做了那些事儿,以后有了防备就是,千万不要气伤了身子。”
蔡氏气呼呼的抱怨了一通,气才顺了点儿。
这也就是在杨妈妈面前的,若是有旁的人在,她还得顾着当家主母的面子,着实是累得很。
气消完,蔡氏又怕依书下午真个出去乱转。倒也不是怕她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只是担心依书身子不好,到时候累着了,使得旧病复发,那可真是不值当了。
这么一想,蔡氏忙让杨妈妈将落禾她们叫进来,帮她收拾一番,好去宝沁楼那儿看看。
却说蔡氏这儿忙的一团乱,已有人将刚才蔡氏屋子里的一通乱象与刘氏禀报了去。
刘氏听闻蔡氏气的不轻,心里可乐呵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但有事能让蔡氏气堵了心,总归是一件让她开心的事儿。
刘氏慢悠悠的品着茶,只觉得在这略有些气闷的夏日,自个儿竟舒爽的不行。
依画趁机说道:“姨娘,要不我现在去看看?”
刘氏眉角一挑,无限风情尽在其中,也怪不得这么多年下来,秦子明依然对她很是上心。“你是想她现在在气头上,去触点霉头?”
依画脸一耷拉,奇道:“她现在既然在生气,我去安抚她一通,自然是只有好处,怎的会触霉头?”
刘氏伸指点了依画脑门一记,“你管那些做什?就你跑的勤快,也没见你来我这儿有多频繁,你个白眼狼儿,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生的。”
依画忙做小女儿姿态,抱了刘氏的胳膊,晃道:“姨娘这说的是什么话。若不是府里整个事情都在母亲手里管着,我哪里有那闲工夫去奉承她。您若是本事,那就跟父亲将掌家大权要过来啊。”
刘氏闻言气的不轻,真不知道她这女儿脑子是怎么长的,这是安慰她,还是故意气她呢?
一甩胳膊,将依画抖了开去,“你二哥若是争气些,我也不至于这般被动。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以为能借着他,能享点儿清福。谁知道现在这般不堪重用,尽惹我堵气。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一把掐死他,也省的我现在在老爷面前不好意思开口。”
依画也知道自己二哥的德性,也很是不喜他,“那也是你生的,若不是你没教好,怎的会现在这个样子?别谈你了,就连我在母亲面前也矮了一等。”
秦智峰到底是刘氏肚子里出的,自个儿虽然不喜他,但却不能让旁人说他的不是,就连自个儿亲生女儿也不行。毕竟秦依画将来是要嫁出去的,她刘氏的后半辈子还指望秦智峰呢。哪怕他现在再不懂事,那也是她唯一的指望。
当下脸色也不好看,恼道:“那也是你二哥,你怎么那么说他?平日记着给他谋些好处才是。别总记挂着自己,你可别忘了,再过几年你就是旁人家的人。”
依画早已听腻歪了刘氏的这些话,也不高兴看刘氏在这边甩脸子给她看,气哼哼的扔下了一句话,“你就知道维护你儿子,看他能给你什么福享。不连累你就不错了。”
说完,就气嘟嘟的离了刘氏的院子。
刘氏也置着气,也没唤她。
等到依画出了院子,方才想起,只怕依画现在出去,是肯定往蔡氏那儿去了。
那个傻丫头,就知道去巴结蔡氏,殊不知自己生的才是亲的,蔡氏哪里真的会为她打算。心里又惦记着蔡氏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只怕依画去不仅讨不到好,还可能被波及。
这么一想,也顾不得刚才气恼的事儿,忙带了丫头,跟着往蔡氏的院子里赶去。
却说此时蔡氏已经带了人,往依书的宝沁楼赶去。
等蔡氏顶着烈日赶到宝沁楼的时候,依书尚在午憩中。
薄荷跟银珠小心的行了个礼,却被蔡氏止了,不让她们出声,免得将依书惊醒。
夏荷刚才抖着身子赶回宝沁楼的时候,已经将那经过都与薄荷银珠二人讲了。想也知道,依蔡氏对依书的宠溺,是定然要亲自跑一趟宝沁楼的。夏荷自个儿吃了隐瞒不报的亏,便也不想薄荷跟银珠两个小丫头也吃亏,便都与她们讲了。
蔡氏放慢脚步,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只在一旁坐了,又让其他人在外面候着,屋里不要围那么多人。几个丫头便都出去候着,只留了落禾在蔡氏身旁伺候着。
当然,依书身边还是留了夏荷在的,现在这样的时候,总要有个人在旁扇着风,才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