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澄肯定不能出去折腾,最后只能叫了外卖和沈郁生窝在宿舍看电影。
饭后,两个人,一只猫,全挤在一张床上。
沈郁生搂着林景澄,而林景澄搂着肥仔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沈郁生倒没看电影演了什么,他只想侧头看着林景澄。
握住林景澄的右手在唇边轻轻含咬,沈郁生问:“后天除夕,咱俩怎么过?”
林景澄靠着沈郁生的肩膀说:“除夕的话咱俩在家过吧,然后明天和我去我舅家吃饭吧!他让咱俩过去呢,说给咱俩露一手。”
沈郁生巴不得和林景澄去林建明那吃饭,再怎么说也是林建明的邀请,无疑是在告诉沈郁生他认可他了,把他当成一家人了。
两人第二天下午去的林建明那,沈郁生拿了不少补品,林景澄觉得沈郁生太夸张,说没必要拿这么多东西过去。
沈郁生说:“不夸张,都是心意。之前在殡仪馆学习一直麻烦林舅来着,也没和他好好道个谢,买点东西拿过去都是应该的。”
林建明家离殡仪馆很近,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林景澄和沈郁生说其实这是许姨家,林建明家离他上课的学校近一些,要教书了他就回家住,工作时就住在许姨家。
沈郁生正停车呢,开口问了嘴:“林舅和许姨……”
他没把话说完,却见林景澄点了点头。
“我舅和许姨在一起好多年了。”林景澄说,“我舅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记得他们总是吵架,舅妈一直逼着我舅辞掉殡仪馆的工作,说受不了和天天摸过尸体的人过日子。”
“我舅不肯,后来连婚都没离我舅妈就走了。”林景澄朝小区楼上看了一眼,“许姨也是,但她有个儿子,她老公直接带着孩子消失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带着正确的三观看待入殓师这个职业,林建明的妻子也好,许姨的丈夫也罢。他们起初认为爱可以克服偏见,结果他们的做法比偏见更伤人。
所以林景澄才会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因为沈郁生尊重他的职业,对待自己从未有过“偏见”二字。
一双碰过无数尸体的手会被当成宝贝一样放在唇边亲吻,林景澄坚信这并不是因为沈郁生手控,而是完完全全,因为一个爱字。
沈郁生的爱更浓更坚定,让林景澄知道自己不用担心被抛弃,被丢弃,只管沉浸在幸福里就好。
下了车往楼上走,林景澄和沈郁生十指紧扣,说:“但是他俩日子过得挺好的,除了不能结婚,和一般的夫妻没区别。而且他们是最懂彼此的那个人,也是尊重彼此的那个人。”
“生哥,说实话,如果不是你出现了,我可能不会轻易恋爱。”林景澄说这话的时候晃了晃沈郁生的手臂,“还好你出现了,不然我可怎么办啊!”
这话听起来怪可怜的,沈郁生心都软了,拍拍林景澄后腰说:“能怎么办?到时候世界上多两个光棍,你单着我也得单着。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恋爱。”
他句句属实,半点儿谎都不带撒的。
到三楼停住脚,林景澄伸手敲敲门。
是许姨开的门,林建明正在厨房里忙活,看俩孩子到了探出脑袋说饭菜马上就好了。
许姨招呼俩孩子进屋,说就剩一道鱼没好。
差不多等了十分钟,林建明端着一盘糖醋鱼从厨房里出来。
许姨的家面积不大,也就七十多平。四个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聊,加上外面的鞭炮声把屋里显得格外热闹。沈郁生陪着林建明喝酒,林景澄寻思着一会儿得开车,就陪着许姨喝饮料。
后来林建明喝得有点儿多,拍着沈郁生的肩膀说:“景澄交给你我放心,他爸在他两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后来林荷也走了,他就剩我一个亲人了。我以前总在想我要是哪天也走了,景澄自己可怎么办啊!”
“现在好了,他有你了,我就放心了。”林建明眼眶都红了,拍在沈郁生肩上的手掌用力地攥了一下,不住地说,“你就当林舅是个自私的人,一定要照顾好我家景澄。”
沈郁生让林建明放心,桌子下的手摸着林景澄的手背,也在告诉林景澄:我会照顾好你。
这顿饭吃到十点多钟,要走那会儿林建明包了个红包给沈郁生。怕微信红包不正式,还特意买的红色纸包塞进沈郁生的手里。
林景澄问:“就他有,我没有吗?”
林建明说:“一边儿去,少跟着凑热闹。”
“抠死了。”林景澄冲林建明开句玩笑,回到车里让沈郁生看看红包里塞了多少钱。
沈郁生说:“摸着挺厚一沓,应该不少。”
“没准儿那一沓都是一块钱。”林景澄太了解林建明的作风了,往年净被他用一块钱骗了,估计这回也是一样。
结果打开红包,里面放了十张一百的。
十张一百元的人民币里还夹了张纸条,纸条前后两面都有字。
一面写着:红包里的钱不多,但也是一点儿心意。你自己花,别让景澄抢走了。
另一面写着:收了林舅的钱,就把景澄照顾得好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别嫌生哥体力好,纸片人,你懂的!
一夜七次不能少,不够七次的肾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