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几乎都没有敢去碰触那惨不忍睹的衣服,直到身后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
“程丰……你和我的衣服有仇?”她伸出手来,刚想着要将自己的衣服给拽下来,便有温热的掌心彻底的将她给包围,然后长臂一揽,便将眼前的女人揽入了怀中。
“宝贝,我是第一次洗衣服,谅解一下行不?”男人语气诚恳,狭长的黑眸染上了笑意,凝视着她的神情。
大手紧紧的覆在黎烟的腰间,想要上移的时候,黎烟果断的按住了他的手臂,语气不乏认真,“别胡闹……”
“没有胡闹……”他无奈的耸了耸肩。
小女人没有搭理他,独自的走回客厅,宽大的睡袍裹着玲珑的娇躯,只是偶尔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得见里面的春光。
“程丰,你把我的衣服搞成这样了,那我该穿什么出去?”两手插着纤细的小腰,有些嗔怪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他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刚才给人打过电话了,应该过一会儿衣服就会送来了。”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门铃便响了,面无表情的韩亚萍,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纸盒子,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
“程董,衣服是现订的……先让黎小姐试试……”韩亚萍的目光跃过了程丰,看向正站在程丰后头,蓬头垢面的小女人。
波浪式的卷发被她折腾的乱糟糟的,小脸还没有清洗,嘴巴嘟哝着,似乎还没有睡醒……只是眼底的清冷,总归让人误会,觉得她是一个不会被尘俗玷污的清高女人……
韩亚萍将东西递给了程丰,顺便补充了一句,“今天早上,夫人来公司了……”
一句话,不仅是让程丰微微的抬头,就连站在他身后的黎烟,也猛的抬起了头来,眼底瞬间闪过的狠戾,让韩亚萍以为是自己花了眼。
她肯定是看错了,这个女人和夫人之间,无冤无仇,又何必会出现那样子的神情?
程丰没有开口,似乎对于韩亚萍的话没有过多的在意。
“宝贝,去吧,把衣服拿过去试一下,试完了之后走出来给我看看……”程丰走到她跟前,习惯性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黎烟的目光,似是从韩亚萍的身上才刚刚转会他的脸上,素来清冷的小脸上,也含了笑意,微微颔首“好……”
卧室的门关上,程丰的心才稍稍的轻松了些许,看向门口杵着的女子,削薄紧抿的唇悄然开启,“她来干什么!”态度刹那之间,便已经发生了天旋地转!
“夫人说,昨日该是您回家的日子。”韩亚萍如实相告。
“你怎么说的?”男人沉吟出声,锐利的眸子,似是能够看透人的心事。
韩亚萍不敢撒谎,低了低头,“我告诉她……您正在为下午的招标会做准备。”
该死的!程丰的脸上,几乎瞬间就染上了愤怒,若不是生怕卧室里面的人会听见,他又何须刻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
“我和你说了多少遍!只要她来公司,就告诉她,我出差了!”提及萧筱,程丰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反感的。
这个女人疑心极重,纵然不表现出来,他也隐约知道,她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了不少的人,时时刻刻的关注着他的动向。
所谓的琴瑟和鸣,那也不过是外界沸腾的流言,真实的情况便是,程丰对萧筱,唯一的感情,便是长期相处下来的亲情,而这么一点的亲情,也随时都有破灭的可能!
“程董,可是下午的招标会,是有记者来的,您的动向将会随时的发布在电视上,这一点,想骗都骗不了……”如果不是考虑到了这个,韩亚萍也不会实话的告诉萧筱。
再加上萧筱每次来工作的时候,几乎都是来势汹汹,且不说公司外头停得三五辆加长林肯,还有她那个打扮的气势,鼻梁上几乎遮住了半边脸的大墨镜时时刻刻的跟随着,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黑社会的女头头。
萧筱的来去,就像是潮涨潮落一样,总是会在人的心头留下些许的痕迹,久久难忘。
“今天下午,在招标会现场多安排一点的人手。”冰冷着脸,程丰发号施令,但是微蹙的眉头,还是显露了他的担忧。
“程董,前些日子有白小姐的事情在压着,这股热劲还没有过去,而今,您和……事情还暂且没有人知道,就算传出去,大家也只会当做是您的身边换了新人……应该不会造成别的影响的……”
韩亚萍还从来没有从他的脸上,见到过为一个女人担忧的神情,而由其是在方才,他对那个女人说话时候的温情,还有眼中的宠溺,更是从未有过的。
她倒是十分的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程丰回屋的时候,她正穿着一身白色的抹胸纱裙,百无聊赖的坐在床边,朦胧而又飘逸的颜色,给这张精致的瓜子脸,渲染上了一丝的忧伤,垂在两鬓的发丝,贴在脸颊处,两手交叠着,似乎处于游魂儿状。
“怎么了?不高兴?”看见她,心情似乎总是会好上大半。
而她脸上时常露出来的冷漠,更是让他冒出想要好好的探究她的想法。
他转到她的后背处,修长的手开始帮着她缓缓的拉着拉链,目光上挑,就看见她肩头上红色的牙印,那是上次被他给咬出来的,而今,竟然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