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崔婉婷及丫鬟走远之后,翠柳高兴地对林暮婉道:“少奶奶,你真历害!你看把九小姐给气得!”
林暮寒道:“那是她咎由自取!”
且说,崔碗婷在牡丹园中被气之后,一路忧愁地往东面的“贤福居”而去。
贤福居原是崔相国为女儿们建的一座闺阁,平常只供千金小姐们在此玩耍,吟诗作对之乐。后来,小姐们都大了,匀已嫁人。只有一个最小的九小姐还未出阁。九小姐一个人不免无趣,向来,也就少来贤福居了。因此,这贤福居也算是一个清冷之地。今日,九小姐心中有气,所以便想起昔日与姐姐们在一起的乐趣来,便不由自主地往此处而来。
哪知,走到路上,便遇见大少奶奶秦露苔带着丫鬟不知要往何处去。
崔婉婷向来也不喜欢秦露苔,再加上心情本就不爽,所以,便连招呼也不想打了。
秦露苔反而到是一脸的和善,先跟崔婉婷打了招呼:
“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呀?”
崔婉婷轻轻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秦露苔一看崔婉婷气呼呼的样子,便知道她受了委屈,心里自然是幸灾乐祸,同时还觉得有些新鲜,向来崔婉婷都是给别人气受的,今日反到被别人给气了,不知道那气她的人,是何方神圣?
于是,秦露苔故作关心地问道:“唉哟,妹妹这是怎么了?今天天气那么好,妹妹的脸上反而像要下雨了一般,是谁那么大胆,让妹妹受了委屈?”
可,崔婉婷并不买她的账:
“大嫂的好奇心似乎浓得很啊,我受不受委屈跟大嫂似乎没有关系吧!难不成,大嫂希望我受委屈不成?”
秦露苔立刻停含冤受蒙般地叫起来:
“唉哟,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嫂这是关心你,没成想妹妹竟把我的好心当成了恶意,真是让我伤心啦!”
崔婉婷见秦露苔似乎也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反而为自己刚才的无礼感到过意不去,何况,昨天在宴席上,秦露苔还帮着自己说话,想必,秦露苔也跟自己一样讨厌林暮寒,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于是,崔婉婷便将心里的不爽道了出来:
“还不是林暮寒那个贱人!处处挖苦本小姐,本小姐原本不想与她为难,没想到她却处处与我作对,本小姐若不是顾及大哥和老夫人的情面,便断断饶不了她。”
崔婉婷原本是自己斗不过林暮寒,可是,却也不想在秦露苔面前表现出自己软弱。
秦露苔听说她又被林暮寒给气着了,心里自然是喜不自胜,不过,嘴上却为婉婷报不平,道:“这暮寒也真是的,怎么总是跟妹妹你过不去。不管怎么样,你年纪也比她小啊,她作为嫂子不但不让着你,反而还要给你气受,实在是有些过份了。”
“可不是嘛!本小姐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委屈,等大哥回来,我非得让大哥把她赶出去不可。”
后面这句话,是秦露苔最想听到的。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相公身边只有自己一人。只可惜,身在这侯们世家,不得不与别的女人分享。可是,有的东西是不能与人分享的。如果被分享了,那么,来分享的那些人,便都是我的眼中钉。现在,正是拔除它的时候。
秦露苔那么想着,两眼露出奸诈之气。然后,脑子一转,便又对崔婉婷宛然一笑,道:“妹妹说得不错,只不过……你大哥未必会因为这件事把林暮寒赶出相国府……”
秦露苔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下,然后,又笑道:“呵,当然了,相公向来是最疼婉婷妹妹了,只不过,相公向来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虽然疼爱妹妹,但也不可能为了妹妹而伤了与林暮寒之间的夫妻情份,俗话可是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啦!”
经过秦露苔那么一说,崔婉婷也觉得有理,于是,便向秦露苔请教道:“那,大嫂以为应该怎么办?”
秦露苔淡淡一笑,道:“我听说,林暮寒喜欢去牡丹园赏花,今日府里刚好来了一位栽花师傅,现在正在去牡丹园的路上,这二人一个种花,一个赏花,想必皆是惜花爱花之人,那么此二人因志趣相投而一见如故也未可知呀!”
秦露苔虽然说得不是很明白,不过,那其中的意思崔婉婷是听懂了。因此,崔婉婷不由一惊,这样的主意,未免太过卑劣。何况林暮寒必竟是大哥的女人,诋毁她的声誉,岂不也是诋毁大哥的声誉吗?崔婉婷觉得有些不妥。
秦露苔见崔婉婷有些犹豫,于是,便淡淡一笑,道:“唉呀,你看,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并不是真心想把暮寒妹妹赶出府去,毕竟她也是你大哥的女人,别说你大哥不会同意,就连老夫人恐怕也是不会同意的。”
崔婉婷一听这话,心中的气又提了上来,母亲偏袒儿媳妇,却冷落了我这个亲生女儿。都怪林暮寒那个贱妇,如果没有她,母亲就还会把我当成她的心肝宝贝。崔婉婷一这么想,便恨不得林暮婉立刻滚出府去。
于是,便狠狠地道:“林暮寒!你给我等着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