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花衣到底是个女子,眸光里浸染了四分怜悯道,“他既然这么怕去邑安,何故在带着他?不如,我们就将他安置在附近的一个客栈里。”
风无灵沉吟片刻:“看着他的样子,他肯定知道邑安里的情况。如果等他醒来,打听打听说不定对我们有利。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他醒不过来了。”佘子鱼决然道,“千心蛊之毒,除了在刚种蛊的一个时辰内将母虫从体内剜出来,不然无药可解。”
“此人,必死无疑。”
林随原本害怕的脸,听到此句不觉瞳仁猛地一缩,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忽然间,心底有些同情道:“真是可怜见的!不仅种了这种毒蛊,连一双眼睛也被人剜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会下如此狠手!小师叔......既然他必死无疑,不如我们就帮帮他,让他走个痛快?”
方一夏嘴微微张开,喉结不自在地动了动,道:“是啊。小师叔,这人.......好惨。”
望生涯弟子素来以博爱为怀,此情此景下,无一例外地都想给那个人一个痛快的死法,好来解脱。不过杀死一个身种千心蛊的人,何其难!
都说了,千心蛊这妖精的存在就是为了折磨人的,若有外力想让种蛊之人身死,那些蛊虫就会替种蛊之人挡去。
当然,如果能将母虫找出并杀掉,那些蛊虫自然也不会替种蛊人受法,从而就可给那人一个痛快。找出母虫的过程相当繁复,且此过程中,种蛊之人将生不如死。
佘子鱼抬眼深沉地看了众人一眼,脑海中百般思绪略过,末了,道:“好。”
随即,又看向宫泽铭道:“千心蛊有蚀骨剜心之痛,我将先替他稍稍减缓此等苦痛。泽铭,你带领其余人加鞭赶至邑安城,与清端门、上吴山弟子汇合。林随、方一夏与我一处。至于九辞,他要跟着我,我才安心。待我们整顿好一切,便赶来与你们相见。”
“小师叔,您不与我们一起?段师弟也要留下来吗?”宫泽铭显然没有料到佘子鱼突然来这么一茬,顿时手足无措。
花衣俏脸一白,含情脉脉地睨了段九辞一眼喏喏道:“小师叔......”
佘子鱼:打住!宫泽铭同志!花衣同志!不要见色忘友啊!!你们一个二个让我救人家,现在又不愿意了?段大大吸引力有那么大?!
宫泽铭心声:我只是想着段师弟修为不高而已。
花衣心声:我只是想拥有一个独属我和段师弟的二人世界而已。
“九辞谨遵师尊安排。”
段九辞一句就噎得宫泽铭与花衣再无法言语。
得了得了,人家都开口了,还怎么好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