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外,灯火阑珊。
空气里夹杂着淡淡花香,正是月上柳梢头的良辰美景,突然在一个小巷前,跌跌撞撞打来一道飞影。
“啊!”地一声,林随控制不住手中佩剑,连带着身后的方一夏一并狠狠地撞上了对街冰冷的墙上。
林随:“......”
林随吃痛地起身,赶紧拍了拍身上的土。他回头一看,下一秒就发了疯似的又蹦又跳:“方兄!方兄!救命啊!”
林随惊恐地抖了抖,伸出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完好无样的灯酒客栈,怯怯地朝着方一夏走近一步:“方、方兄。这个楼.......里面不是被九阴鬼火给烧毁了么.......可为什么——”
话止于口。
矗立在林随身前的是一个客源甚广的小客栈。挂在古朴大门顶上的匾,歪歪扭扭地写着‘灯酒客栈’四个字。
立在客栈门前的,是一个头裹红毛巾的小二。小二黑黢黢的脸在昏黄的灯火下显得干巴巴的。正是林随呆愣之际,那小二一个眼神扫过来,蓦然对着林随就是一笑:“客官!”
林随:“.......”
他哆嗦地厉害,就是此时,突地听到了一个硕大清脆的响指声在空中响起。紧接着,那客栈就像风吹细沙,好好的一栋宅子竟是自根底部化作了细软的沙子随风而去。而那门前的小二脸上还端着招牌般的微笑,直到他的头巾也渐渐化作细沙远去不见,林随才悚然回神。
“小师叔!”
自那茫诡异风沙里悠然踏步而出的,正是佘子鱼与段九辞。佘子鱼一出来,就同冲过来的林随给撞了个正着。
佘子鱼:“........艾玛,这孩子咋这么热情?”
系统:【(赞同jpg.)有种小孩见着自家奶娘的既视感。】
佘子鱼:“。。。啊呸,请您圆润的离开,不谢。”
林随这么冲过来,一股脑就扑到佘子鱼怀里。他鼻翼充斥着佘子鱼身上淡淡的清香,然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外力给狠狠扯到了一边去。林随颇有些迷茫的抬头,一下子就同快步赶过来,脸上似笑非笑的段九辞。
段九辞暗暗咬牙:“师兄,师尊是你尊长。按望生涯门规——”
“啊,我懂!我懂!师弟所言极是。咳咳,小师叔,是弟子冒犯了。”林随一听段九辞搬出门规当即跟老鼠见了猫,一下子退到离佘子鱼三米的距离,打手作了个揖,谄笑连连,
“咳咳,方才是弟子惊喜过度,小师叔切莫记挂。若是因这点小事进了惩奸阁,弟子回去.......怕会被师尊给打死。”
说罢,林随还眉心暗跳,躲到方一夏身旁,在背后狠狠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示意方一夏替自己说说话。
佘子鱼脸上端着和善的笑意,他余光瞥过林随那只不停骚扰方一夏的手,温声道:“林随,你莫再闹腾一夏。他方才想是给惊着了,连佩剑都掉落在地上。喏,所幸小九临走时见着,不然落在熊熊大火中,未免太过可惜。”
说罢,仍是笑眼盈盈的看向方一夏,伸手就唤出了一柄修长的剑。
佘子鱼手中的长剑,呈黛青色。然在他的手中,却是泛着淡淡的浅蓝荧光。这道荧光在一刻钟后,又消失不见。
林随眯眼瞧了瞧那柄剑,当即一惊:“呀!呆子,你看!这不正是你那宝贝碑文剑嘛!啧,我说当时你怎么倒贴在我身上不肯自己御剑,谁知道你这个呆子,居然将它给落在了地上!”
林随边说边回头看向方一夏,眼神里登时充满了鄙夷。他嘴里嫌弃着,身子却是不自禁地走上前欲接过佘子鱼手中的长剑。然他刚一伸出手,就被一旁的段九辞给挡了回去。
林随犹疑地道:“唉?段师弟,这番我又是犯了什么事了?”
段九辞挑挑眉:“师兄误会了。这柄剑,师尊不是给你的。”
林随气笑:“哦?我的练褚还在身上呢,方兄的这碑文性子怪的很,我才乏得去教练它。我这就帮方兄拿过去。”
说罢,林随又是要伸手。这番却是佘子鱼给挡下了。林随心头感到古怪,正想问句什么,下一瞬却听着佘子鱼,轻轻地道:“一夏,此乃你随身佩剑,难不成还要难为他人帮你拿取么?”
佘子鱼的眸光跃过林随看向了一直寂寂的方一夏,微微侧首:“还是说,是你不敢来取?”
“啊?!”林随闻言,不待方一夏有任何反应,就率先冲到身子与连连摇手道,
“怎么会?小师叔,您多虑了。方兄就是这么跟个木头性格,这碑文可是他的心头肉!最初,定名的时候,他定成了‘碑文’这名,我还笑话来着。谁知,怎么地?”
“哈!他竟追着我打了一个月!自此只要我碰一下他这心肝宝贝,他都会追着我打半日。若是他哪日不要这剑了,我林随当场飞升上仙!你说是吧,方兄?”
林随的尾音咬得有些沉稳,话音刚落,他就回头看了一眼方一夏。正对上方一夏看着他沉沉的目光,林随在这种目光里竟不觉一个哆嗦。
他下意识地:“方......方兄?”
方一夏整个人像是冰冷的石塑,立在原地。让人平白生了种悚然的错觉。
“弟子来拿就是,小师叔何苦如此猜疑?”
一阵冰冷干枯的声音从方一夏口中而出。饶是佘子鱼做足了心理准备,在听到这样一个声音时,仍不免一颤。
方一夏动了动唇,阴沉着张脸,缓缓走到佘子鱼身前。伸手僵硬地接过碑文剑,旋即他极快地退到佘子鱼身前三米,对着佘子鱼行了个大礼道:
“之前是弟子冒犯了,望小师叔细惩!”
佘子鱼面上沉凝,正是此时系统突然诈尸,在脑海里犹如一道惊雷,突然炸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