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借舞娇笑着从他怀里滑过,柔声道:“阮郎怎么不动呀。”
阮重笙还真不敢动。他本人虽说从前就是个混账玩意,对女孩子却一直有几分怜香惜玉,一时间想不出化解局面又不折青楼面子的法子来,可真不知道怎么动了。
于是清欢伸出一只玉足,踹了上去。这一踹生生把立在鼓边的阮重笙给踹出了三尺,所幸他没少被这样“欺负”,眼疾手快又拽住方才他跳下来时拽过的红绫,堪堪荡回去,双脚抵在了边缘。
后半段的曲子终于渐渐放缓,有了几分温柔旖旎和异域欢歌,清欢一边抬腿一边咯咯笑道:“动一下呀,怎么跟个木头似的。”
阮重笙抬眼,视线往楼上贵客跟前扫了一片,果见那些帘子纷纷给打了起来,不少颇感兴趣的眼神往这儿盯,其中甚至包括红着脸的天云歌和目瞪口呆的落潇潇。
而晋重华依旧执着空杯,静静看热闹。
这次他真动了。他直接跳下鼓台。
如此辜负美人恩可真是讨打,阮重笙瞥间半搂着箜篌,挑起人下巴的贺摇花,深觉自己修炼得还不到家。
阮重笙:“对不住各位,我呀……”
浅朱一见他这异样模样,就立时笑道:“欸,懂了,阮公子要先‘摘绣球’,那请吧!”
这偌大的楼,头顶正中央,用细红绳垂了个六角绣球。
如何摘?自然是踩着那细细的红阑干,伸手去勾。
这本是当年一位纨绔公子哥想出来的乐子,却风靡一时,沿用至今。
阮重笙苦笑:“妈妈这是要逼我呐。”
浅朱笑得非常开怀,也凑近低声道:“哪能啊,快去吧。”
成吧。
到底是在这儿混得久了,脸面和矜持差不多消磨干净了,脸皮子倒是愈发可与城墙媲美。阮重笙抬起下巴,“那完事了就放我下去!”
鞋袜一脱,脚便直接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