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重笙拍案,“喝你的酒!”
此时底下正好传来一声:“哪位爷要来试试的?”
贺摇花嘲讽他成习惯,嘴角一挑,随手将鎏金酒壶一扔,一脚踩在栏杆上,扬声道:“我来!”
“这位爷好身手!”年轻的老鸨娇笑道:“上面的几位公子可是这位爷的朋友?要不要也下来试一试?”
她直勾勾地盯过来,目光移到阮重笙身上的时候,又是掩帕一笑:“不如就由楼上的阮公子来?”
阮重笙叹气,这位妈妈就是故事里的浅朱姑娘,并且因为听话懂事,深得前老鸨的喜爱,后来老妈妈返乡,就将这偌大的地方交给了她。
所以作为老相识,不捉弄他一下,她定是过不去的。
想着,阮重笙便答道:“各位姑娘都看腻在下了吧?这美人恩,在下受之有愧!”
“那不如就由阮公子来替我们选两位下来?”
嗯……
阮重笙认认真真环视一周。
晋重华……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人根本跟这烟花地格格不入,他也没那胆子拉这位下场。吴千秋……这位姐姐正环着酒坛痛饮,感受到阮重笙的目光后,无辜地眨眨眼。
在座的都多是些富贵闲人,是真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阮重笙还真不敢让吴千秋下去给他们一场惊吓。
叹口气,阮重笙单手撑栏杆,一跃而下。
可是有人并不想让他这么顺利落地。半空中,一道白点袭来,夹着几分力道直冲面门,阮重笙侧身一避,人顿时没了着落,伸手拽住顶上垂下的艳红绸缎,借力一跃,堪堪避开第二次袭击,拉着另一侧红绫飞身旋转,踢回了那两块鸳鸯糕。
红衣红绫,就这样在空中荡了个秋千。
好在基本功夫没落下,阮重笙足尖点地,轻飘飘落下。
“漂亮!”有人喝彩起哄。
阮重笙回忆起“小仙女”的恐惧,瞪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贺摇花。
方才在楼上,贺摇花端着一碟鸳鸯糕掂量的时候,就该知道不安好心。
已成鸨母的浅朱上前关切:“阮公子身手还是没落下!可无恙吧?”
当初那个给人以“清雅”印象的姑娘其实也不怎么清雅,反而总有许多恶趣味。
“瞧我这记性,幼朱,清欢,箜篌,快!”
从始至终都是被坑下来的阮重笙茫然地注视着台侧摆上的两个朱漆鼓,一时间摸不清楚什么个情况。
据说前朝有宠妃身轻能作掌上舞,昔年飞上枝头的那位皇妃从良前也以舞闻名,千金难买掌上舞,一舞尽时动四方。
这鼓倒还不似传闻中小得可怜,莫说什么玉手大小,一个脑袋大小都不止。阮重笙估摸了一下,有些像是小一号的战鼓。
浅朱温柔柔笑道:“楼里姑娘不争气,比不得飞燕玲珑身段,更不敢提那掌中舞。便且作鼓舞讨各位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