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直在苍茫修炼的,可是我母亲……野心太大,在本家嫡系挑人过继时一直想动手脚,后来我就在姐姐帮助下到了凡界。我那时候是真的想做闻人歌。”他耸肩,叹一句命运弄人。
阮重笙知道一些天云歌的母亲,他对她的印象似乎是个略为暴虐的女子。
阮重笙摩挲着指节,没立时开口。天云歌见他着似信非信的模样,急了:“我骗你做什么!笙笙,我敢以天道盟誓,所说绝无虚言!”
天道盟誓,相当于以自身灵脉为赌注,以证此心。
阮重笙:“‘天道盟誓这种鬼东西,傻子都不信!什么时候真见它降下天罚啦?’”
天云歌眼睛一瞪,哑口无言。这却是他当年亲口与阮重笙说的话,此时把自己堵了个痛快。
但他没想到的是,对面没骨头一样坐着的红衣少年却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啦好啦,我就是想要个解释,你这么越来越傻得可爱啦……”
尾音带颤,笑得不能自已。
天云歌:“你……你……哎!”
正如裴回铮评价他常用的“没心没肺”,阮重笙这人,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他根本懒得计较细枝末节。天云歌既然主动给了解释,他自然不会再纠结当年那个小小欺骗。
别想太多就是阮重笙乐呵呵的准则。
阮重笙立起半边身子,拍拍天云歌肩膀,“所以骄儿林……嗯?”
“都是苍茫的意思。要火种。”天云歌哀叹,直言不讳:“我没什么根基,过继到本家已经是福分了。他们想要火种奉上祭坛,我还能说不吗?”
阮重笙侧眼,翘着二郎腿晃来晃去,一抬下巴,“继续。”
“继续?啊?……哦,就是他们要我来,我就来了。”天云歌坐在阮重笙旁边,“但我还真没想到,居然能遇见你。”
天云歌确实不知他的师父是谁。
当年裴回铮表示不太喜欢这个闻人歌后,阮重笙就没带他上过门,短短一年不到功夫,天云歌除了知道他是有个师父带着的,其他的一无所知。
“哦,不过现在你知道了。”阮重笙摊手,“我师父是裴回铮。蓬莱那个叛出的裴回铮。”
池塘里一尾鱼儿越出水面,阮重笙垂落的发梢沾了水珠。
天云歌愣了愣,最后干巴巴道:“……哦。”
“既然都是苍茫二公子了,就好好做你的二公子。”阮重笙对他的反应没什么惊奇,“收收你的缺心眼儿。我已经说了,那你告诉我你跟高枕风慕容醒他们又想做什么?”
自从知道了这几个人掺和到了一块,阮重笙就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面对这样的问题,天云歌反应慢了半拍。
“你……那火种的最后去向,你知不知道?”迟疑片刻,“是……不是你?”
阮重笙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天云歌撇嘴,“我也觉得不会是你。你问的……我暂时不能说,真不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害你!”
阮重笙:“???”我没说不是我,你怎么得出的结论。
天云歌没注意到他脸色,抓住阮重笙的手,“笙笙,你现在是蓬莱弟子了,也见过那异象,那个火是不是莲真仙子的遗迹?”
清风徐来。
阮重笙将一缕碎发在指间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漫不经心道:“怎么,跟那位莲真仙子还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