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药?”秦禹背手看向可可:“这话从何说起呢?”
“暴动没开始之前,大家还在桌面上玩,奉北那边也想用确凿的证据,外加舆论压力,先板倒天成。这也是为什么苏庸入手的点是天成的财务部门,和负责给上层利益输送的宏利。”可可逻辑清晰地解释道:“我猜测他们的目的是搞倒我,你,吴迪,把天成公司利用政治关系,非法牟利的事儿坐实,再以司法流程冻结天成资产,最后择时对外公开拍卖。这样一来,天成药业集团就彻底死掉了,奉北那边的龙兴也可以以低价入股我们药业集团,拿到切实利益。”
秦禹缓缓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这个应该是暴动之前,他们针对天成制定出来的策略,估计也是苏庸来松江的目的。”可可陷入沉思,俏脸略显娇憨可爱地分析道:“可暴动之后,这种招数就明显已经不管用了。你想啊,松江都乱套了,那通过司法流程要搞倒药业集团,会不会显得有点弱智呢?大家已经撕破脸了,枪战,暴动,甚至武装冲击警署的事情都发生了,在这种情况下,司法部门还能有啥作用呢?”
“你继续说。”秦禹点头。
“所以,市内的游行刚一开始,我就以为苏庸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秘密撤离松江,并且一定会把我带上,用于后续谈判。”可可继续补充道:“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我们的安保公司已经准备打进来了,炮声也在南门响起来了,他都没有走,也没有派人送我走,就好像在等什么似的。按理说,暴动一开始,他的作用就不大了,应该第一时间溜掉啊。可他却留下了,直到松江彻底失控,他才准备跑。”
秦禹听完可可的叙述,也觉得有些反常:“是啊,炮声都响儿了,这说明双方已经撕破脸了,他留下有什么用呢?一些专案组成员,对局势也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啊。”
“这事儿很奇怪的,我个人的猜测是,苏庸手里可能还有一张针对我们的牌,并且是有一定分量的,不然他没必要自己留在松江傻等。可不知道为啥,这张牌最后没有打出来……。”可可双眸中蕴藏着狡黠,背着小手说道:“要么啊,就是这张牌他不能完全掌控,所以一直在等;要么就是,这张牌他彻底拿到的时候,时机已经错过了。”
秦禹抬头思考半晌:“死物不值得等,是人吗?”
“我猜是。”可可点头。
“在药业集团这边?”秦禹看着可可问道:“他毕竟最开始针对的就是这一块。”
“不一定。”可可摇头:“我都跟你说了,这个人有两下子,站在党政那边,对我们来说很危险。”
秦禹在走廊内溜达了两步,突然回头问道:“哎,对了,是谁把你救出来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是一个叫宝军的,老二一直让他带人在区外找。”可可如实回应道:“苏庸下面的警员,把我装到了一辆拉军大衣的车上,被他们翻到了。”
“找到你以后,宝军和他们交火了吗?”秦禹问。
“开枪了,打死一个,跑了两个。”可可点头。
“跑了两个?”
“对,他们翻到我的地点,是在一个生活村旁边。”可可轻声回应道:“地形很复杂,看管我的人也很警觉,发现事儿不对,就先开枪了。”
秦禹点了点头又问:“那有一点很奇怪啊,苏庸既然这么看重你,为啥不带着你一块走呢?”
“这个我也说不好,可能是他觉得安保公司打进松江后,天成集团这边一定会玩命找我,他跟我走的风险比较大。要么就是,他可能觉得松江外全是天成的人,他和我一块走,反而我更容易被找到。”可可认真地分析道:“但这都是我的猜测,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沉稳,心里想的什么,不会轻易跟别人说。”
“一直在等一张牌,可最后这张牌还没有打出来,会是什么呢?”秦禹仔细把这几天的事儿在脑袋中过了一遍,可怎么也捋不到头绪。
“总之,你要防着点这个人,我的感觉一向很准,他很危险。”可可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