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战三分钟,手机和裙子终于彻底分离,她内心又得到了优雅和宁静,一抬头,恰好对上陈邪冷冷的玩味的眼神。
这人一直看着她扯裙子。
“……”变态。
看她一如既往这么嫌弃,陈邪也没有要跟她叙旧的意思,本来也没什么旧可叙。
他把一只粗糙到手背全是伤疤的手伸过来。
霍沉鱼死死盯着他的手,生怕他是要对她伸出魔爪,脑中天人交战,不知道该不该反抗。主要她是纯治疗系,一点战斗力也没有,恐怕反抗不了。
陈邪抓了手机揣进兜里。
她松了口气,然后低头沉默。
场面非常尴尬。
等了十分钟左右,低头的霍沉鱼动了动秀气的鼻子,烟味没散。
她有点坐不住了,陈邪这一根接一根的烟,到底什么时候能停,她好讨厌这个味道。
霍沉鱼试探地偷偷瞟了一眼陈邪。
目光被现场抓包,两人对视了一秒。
陈邪看出霍沉鱼眼中的意思,吸了口烟,吐出来,又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了,眼前烟雾缭绕,他神情有点不耐烦,语气淡淡的:“快点的吧,我还有个局。”
声线有种华丽的低哑,很撩人,跟他粗糙冷硬的外表不搭。
会议室离得近,说着赵女士就推门进来了,满脸失望:“你才来多大一会儿啊,又急着走?什么局那么重要?马上十二点了,你不和妈妈吃饭吗?妈妈每天看不见你几次,你就不能陪陪……”
不见了二十多年的独子失而复得,赵言浓当时喜极而泣。
尤其是得知被拐卖的儿子从小挨打受饿、还被骗去国外赚卖命的钱,吃了很多苦后,她更是满眼心疼自责,决心要加倍补偿回来,也做好了儿子刚回家,关系生疏叛逆的心理准备。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陈邪会生疏冷漠成这样。回来半年了,从来不和他们一起吃饭,也不待在家里,甚至从来没开口叫他们一声爸妈。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要来公司看看,大清早的,九点不到就一直坐在她办公室,好像在等着她下班。
这可把赵言浓高兴坏了,一上午心情极好,还把这事跟她老公陈厉、她公公陈老爷子、她婆婆李老夫人都说了。
一家人比她还激动,非要她偷偷开视频看一眼陈邪。陈厉刚才还跟她酸呢,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子能跟他多坐一会儿。
可惜转眼就乐极生悲。
陈邪挂了电话,懒洋洋地,眼皮都没抬一下:“忙。”
“再等妈妈半小时好吗?你霍叔叔带着诚意来谈的,我不能把人放在一旁不理啊。”赵女士看了眼边上如坐针毡的霍沉鱼,笑着指了指她,“你现在走了,你让沉鱼一个人在这干坐着,多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陈邪笑大了,漫不经心地嗤了一声:“你放心,我在这她也不说话,不影响。”
霍沉鱼突然被点名,感觉像被人告了一状似的,不高兴地看了眼陈邪,又撞上陈邪看过来的目光。
眼睛里全是冷冷的颓废和天生的侵略性,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霍沉鱼垂眼,故意偏过头,假装没看见。
千万不能引起反派注意,她要尽量降低存在感。
“妈妈想和你吃一次饭好不好?你和朋友的局什么时候都……”
赵女士的话还没说完,陈邪摘下咬在嘴里的半根烟,摁灭了,扔在烟灰缸里,起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