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邪看她表情故作镇定,眼神有几分慌乱,挑眉,想了想,大概明白了缘故,嘴角状似不在意地嗤笑了一声,也不戳破,随手拉了下她的手腕,说:“等下。”
霍沉鱼不敢看他,别扭地挣脱,把手背在身后。
陈邪转过身,懒散地靠在栏杆上,拿出手机,不知给谁打电话:“人在哪儿?”
“地下赌场,还他妈有钱玩托底,被咱们撞了个正着。人摁住了,吴老大确认他就是雇主。怎么处理?直接报警还是?”
“等我过来。”
“行,邪哥什么时候到?我们好在门外等着啊。”
陈邪看了一眼霍沉鱼,语气淡淡的,“晚点,现在有事。”
“哎哟,这半夜三四点的,”对面不怀好意地笑,“是不是打扰邪哥好事了?哥们儿对不住啊!”
“滚。”
陈邪挂了电话,走过来看着她问:“说吧,想吃什么?”顿了顿,想起那天晚餐她喜欢吃的那些菜,又补了一句,“太高大上的我也做不了。”
霍沉鱼惊讶地抬了抬眼,听他的意思,他会做饭,还大发慈悲要给她做宵夜。
不是还在跟她生气吗?不生气了?
她看了看陈邪,一下子觉得他顺眼许多,正要开口回答,又不确定他说的高大上是哪种级别,只好问:“那你会做什么呀?我不是很挑食的。”好吃的她都吃。
陈邪看着她忽然变得亮闪闪的饱含期待的眼睛,目光在她雪白的脖颈上逗留一会儿,很意味深长地说:“我下面。”
停了一停,凑近她,笑得很坏:“你吃吗?”
霍沉鱼有点不理解他这个表情,但还是急忙点头,面条也可以,这种时候她已经不挑了。“什么面呢?”
荤话在陈邪嘴巴里过了几遍,还是算了,淡淡地说:“牛肉面。”
反正说了她也不懂,勾起火来还是他难受。
他走下楼梯,回头发现霍沉鱼还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歪了歪头,说:“站在那儿干什么,跟老子走啊,还要我做好给大小姐端过来是吧?”
大半夜的,整栋别墅都很寂静,他还不故意压低声音。
霍沉鱼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生怕吵醒别人,一路小碎步跑过去:“你说话别那么大声好不好,人家都睡着了。”
陈邪点头,故意趴到她耳边,几乎贴在她耳朵上,低哑地说:“你站那么远,我倒是想小声说,你又听不见。”
你也不必这么小声。霍沉鱼面无表情,手伸到他脸上去,把他脸推开。
陈邪嘴唇擦过她又软又白的掌心,鼻子里全是她手上的香气。
她怎么哪里都香香的。陈邪闻得一阵心猿意马。
霍沉鱼不知道陈邪在想什么,只感觉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没安好心。
隔着距离跟他到了厨房。
厨房大得吓人,各种机器,有的亮着灯,有的没亮,她看不懂,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别说去用。
好在陈邪也没指望她帮什么忙,煮碗面热几个点心而已。
陈邪在那洗青菜,霍沉鱼站在他旁边,把唇抿得紧紧的,仔仔细细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看得非常认真。
“嗤,你看什么?”陈邪看她那张小脸一脸严肃,想逗她,洗完菜的手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抬起来,轻轻勾了一下她嫩嫩滑滑的脸蛋。
一滴水挂在她脸蛋上,慢慢往下淌。
陈邪盯着那滴晶莹透明的水,小腹一紧。
霍沉鱼看着陈邪,不知道他干嘛突然蹭她的脸,顿了几秒钟,反应过来,急忙伸手去擦脸上的水,皱起眉毛,问:“干什么呀。我就看看你怎么洗菜,又动手动脚的。”
“我洗菜有什么好看的。”
“好奇。”霍沉鱼歪着头看他,觉得陈邪怎么好像什么都会一样。
陈邪觉得好笑,转过头,把她逼到水台边,双手撑在上面,把她圈在两手之前,问她:“那你要不要天天看?”
霍沉鱼不自然地摇头:“不要。”
陈邪不说话了,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等到水开了才放开。
霍沉鱼松口气,立刻跑到厨房门口去站着,离他远远的,只有眼神还是牢牢注视着那口锅。
很快面煮好,给她热的三个甜品也差不多。他也分不清叫什么名字,反正看起来她应该喜欢,他就拿了。
陈邪给她端到桌上,看到她舔了舔红嘟嘟的嘴唇,走过来要坐下,没忍住,拦了一把,把她压在桌边,眼神火热地问:“想不想吃?”
霍沉鱼“呀”了一声,微微往后面倒,双手用力撑在桌子上,紧张地盯着他:“想。”
“那你说老子好不好?”
霍沉鱼眼神很纠结,犹豫着看他一会儿,违心地小声说:“好。”
“那跟姓顾的比,谁好?”
这又跟顾庭深有什么关系呀,她就是想吃饭嘛。霍沉鱼有点无奈的崩溃,还是忍耐住了,说:“你好。”你好你好你最好,可以放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