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仪端详着霍沉鱼美貌如初的右脸,眼神欣慰慈祥得仿佛老太太。
“六年不见,小沉鱼简直比高中那时候还好看,怎么治的?”
当时所有医院都治不好,烧伤太严重,面积又大,换皮也不行。
书中霍沉鱼无法接受自己毁容,要起诉女主盛翘。
男主顾庭深不让她起诉,在病床前发誓不再见女主,并让女主下跪道歉,承担全部医疗费用。
霍沉鱼自知毁容,她必不可能和男主在一起,才答应条件,出国疗养留学。
谁知一回国她家就破产了,还被迫开直播全家下跪给女主道歉。
女主洗白身上最大的污点,圈了一大波同情粉,成功跨入演艺圈。而霍氏集团,被男主低价收购,还失了民心,销量断崖下跌,彻底被负债压垮。
霍沉鱼再一次坚定了不能相信男主、不能破产的信念。
“分批次治疗,慢慢养。”霍沉鱼含糊过去。
文仪倒没有质疑,点点头:“也是,你家毕竟医药界龙头。”就是最近很倒霉,做科研两次失败,投资都打了水漂。
霍沉鱼结了账,提着裙子,快速往外走。
迎面来了个帽檐很低遮住眼睛的青年,霍沉鱼侧身让路,看见文仪皱眉盯着青年人,问她:“怎么?”
文仪还没说话,带帽青年抬头看了一眼,一下撞在霍沉鱼肩上,然后飞快地冲进舞池人堆里。
霍沉鱼皱眉,第一反应去拍肩上的灰尘。她看见那人衣服上很多油渍和干了的泥。
文仪也想起来了,急忙说:“他刚才也撞了我,我钱包手机才丢了,你快看看你的包!”
霍沉鱼打开包,拉链是开着的,钱包和手机果然不见了。
文仪懊恼得直跺脚:“我该早想起来的,偏偏一直卡住。”
霍沉鱼倒不慌,就是第一次被偷东西,非常生气,冷笑着伸手进包里,脑中冥想那人的模样,运诀起势,手指飞快地画完了基础“清障术”。
偷东西是那人造的业障,清算业障后,东西就会被还回来。唯一不友好的是,它带有惩罚性质,而且立竿见影。
画完灵术,霍沉鱼神清气爽,拍了拍文仪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气,出去再说。”
不过她单知道“清障术”效果来得快,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两人还没出酒吧门口,就被叫住了。
一个穿着略显花里胡哨但模样尚可的男青年走近来,笑容过分殷勤,甚至有些痴呆:“沉鱼妹妹,文小姐,我们抓了个偷儿,发现有你们的身份证,还有钱包和几部手机,你们来看看哪些是你们的。”
这个让霍沉鱼觉得花里胡哨又有些痴呆的男青年,叫沈续。
文仪简直不敢相信,近几年她丢东西的时候多了,从没被找回来过。今天不但被找回来了,还这么快。
“果然还是和小沉鱼在一起我才能运气不错,你都不知道你出国这六年,我有多倒霉。”文仪抱住霍沉鱼的手臂,回想起过往,心中一痛。
霍沉鱼很想告诉她,实不相瞒,书中所有反派,在这六年,都非常倒霉。
能力越大,越倒霉。
所以陈邪作为大反派,才会倒霉到了极点,各种意外层出不穷,多次威胁到生命。
这是因为,法身的福运光环被女主抢走,光环性质黑化,从福泽亲友,变成损人利己。
只要不喜欢女主、对女主不好,就倒霉,而他们的好运,也会全都抽给女主。
不过驱散这种霉运,对霍沉鱼来说,易如反掌。
到了酒吧左边中间最大的一桌,果然看见刚才撞她的小偷鼻青脸肿,帽子扔在一旁,右手抱着撞她的左肩,左手臂无力地垂在地上,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桌上一堆东西,包括她俩的钱包和手机。
文仪认出了坐着的高中同班同学,有些惊讶:“谢霖?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遇见,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谢霖笑:“不是我,是邪哥动的手。”
霍沉鱼回头,才发现身后坐的人就是大反派陈邪。
他在抽烟,宽大的手掌极其粗糙,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和老茧。一身黑衣黑裤,脚上踩着军靴,露出来的胳膊肌肉紧实,充满雄性爆发力。
因为背光,他轮廓看起来很冷硬,左眼角下有一道短疤,显得整个人气势强悍危险,仿佛蠢蠢欲动的野兽,随时准备进攻。
难怪书中法身宁肯跟着男主去抽血,也不敢答应陈家。
陈邪看着就怪可怕的,要是蓄意报复,不敢想象会是什么人间惨剧。
霍沉鱼顶讨厌这种凶悍的人。
文仪看见陈邪也在,一下子拘谨起来,尴尬地讪笑:“谢谢陈邪哥。”
虽然陈邪很凶,到处打架,谁都怕他,还比她们大五岁,但以前文仪她们从不叫陈邪哥,都仗着陈邪把霍沉鱼捧在心尖上,无所顾忌,关系很亲近。
现在陈邪认祖归宗,成了首富独子、富豪圈里最爷的祖宗,而霍沉鱼早就彻底得罪了他,文仪的态度也随之变得客气生疏。
陈邪“嗯”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看向站在他身前的霍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