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青答道:“周总,这件事情我不想参与,我也不想主动去欺骗赵满福赵总。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赵满福赵总以前帮我的忙帮过不少,就算是有点问题,我也需要还他的人情。 刚才你也说了,园林处小刘的礼,如果送不出去,你自己不讲,其实是没有人能够知道的。 就算要去对质也是没有用的。 这个世界上哪有把礼送出去了,然后再另外派一个人去问下某某送给你的礼,你收到没有? 就算有哪个傻子真的派人去问了,正常情况下,无论是收了礼的、还是没有收礼的,答案都只有一个,对不对,周总?” “是的,只能是回答没有收过礼,否则就有可能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好,这个理解我们是一致的了。 那么我表明一下态度,刚才你问我的五五开、四六开、三七开,我都没有敢正面回答你。 没有回答首先不是我没有听懂你表达的意思,其次也不是我嫌我分少了。 而是我在思考,这样的话,相当于是我与你联合在一起,共同欺骗了赵满福赵总。 这种事情,目前来说我做不到。 但是就这个礼送不出去如何处理的问题,我表明我的态度,只要是对应的人不要不停地找我们的麻烦就行。 哪怕你一分钱都没有送出去,只要他那里有麻烦出来了,如果要内部开会的话,肯定也是要安排你去继续联系他,帮助把障碍消除就行。 我的话说成这样,你看我是不是已经表达清楚了?如果还有疑问,我们可以继续沟通清楚,直到相互理解为止。” “主要的意思我是理解了。 我换成我理解的意思来说: 你的态度是不会过问我送的礼金有没有送出去,也不会参与我拿的这部分礼金在送不出去的情况下的分配,任由我自己作主处理这笔送不出去的礼金,你没有任何不同的意见。” “精准表达,就是这个意思,周总。 而且我也不会去告诉赵总,你这个礼送出去了还是没有送出去的情况,因为我不知道这个事情是完全正常的,没有任何毛病。” “行,张总,我知道了。” “张总,我比较好奇。 你现在找的机关事务局的小赵、纪委的小张,礼金都送得出去吗?” “现在并不清楚。 机关事务局的小赵,我给他打了三个电话没有接通,发了一条短信也没有回复我。 纪委的小张我下午联系他的时候,他说今天忙没有时间碰面,我又想约好明天的具体时间,对方说明天的时间明天再打电话约,因为今天不清楚明天会有什么事,他的时间都是被动地接受领导安排的,他自己根本就定不了自己的时间。这段时间又经常加班,就更加的不能够确定时间了。” 周文成笑道:“我有一种直觉,你这次遇到的这两个人要么是连面都不敢跟你见,要么是耐不住你天天去缠他,好不容易见了一面,也是不敢收你的礼金的。” “嗯,我也怕出现这种情况。 要不我们内部开会的时候,再调整一下,把钱都安排来你去送。 毕竟你的经验比我丰富一些。” “千万不要那样干,就算那样干只有更加不成功的。 这种事情,一般来说,要干的话,最好就是从头到尾都是只有一个人,否则接礼物的人心里面会更害怕,因为他肯定知道这种事情已经有好多人知道了,根本就不安全,就更不敢接招了。 如果换的接触的人又多又勤还有可能被整得的更惨的。” “周总,万一我送的这两笔五万也送不出去,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不要说,不说送出去了,也不说没有送出去。” “为什么?” “因为这样做的话,钱一直在你的手里,万一哪天你与机关事务局的小赵、纪委的小张关系比较融洽了,你要是想送的话,仍然是可以送出去的。” “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赵总。” “张总,你不要这么固执。 如果你把两笔礼金送不出去的情况说了出来的话,以我对赵满福的观察来判断,95%以上的可能性会让你把钱放他那里。” “我为什么要放他那里呢?” “我难道不能把钱退回来放到财务出纳唐英那里备用吗?” “张总,你想多了。 如果钱送不出去,你一旦说出来,放哪里根本就不是你或者是我可以决定的了。 在这个南海片区内,赵满福赵总就是最大的领导,他的话就是权威,这么小的金额也不可能公司会有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也仍然是放权给赵满福赵总管的。” “这一点我相信。” “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在你自己手里,即使送不出去,你自己不说,也没有人知道。 我也不会来找你分钱,你自己开张银行卡单独存起来,比什么都保险。” “我不敢自己存,也不敢瞒着赵总,也愿意瞒着赵总。” “算了,你这个事情,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万一你把我说的给赵总一说,赵总还有可能会记恨我。 你就当我今天找你只是聊了聊天,什么都没有说。 你自己把握,这些事情,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云青尴尬地笑笑道:“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没事,每个人的状况不同、理念不同、思想不同,自然对事情的判断处理也是不同的。” “是的,周总讲得很对。” “你在这里是等谁呢?这都晚上十点钟了还没有人来吗?” “哎,在这里等审计局的李工嘛,赵总想让我来先打听一下消息,别到时他们整出来的数据,我们是完全接受不了的就麻烦了。” “没有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吗?” “没有,当时对方只说了一句老地方见就把电话给我挂了,我没有机会问得更清楚,我和赵总都怕错过了与李工见面的最佳时间,所以就选择了来这里等待。 我当时被挂了电话后还在想,哪里是老地方呢? 实际上我第一次跟审计局的李工见面,就是在这个南山咖啡厅的666包间见面的。 所以我就只有来这里干等着。 我都已经等了接近四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