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碧带着东西回到玄冰宫,风越白看过了,对她道:“带下去,混以灵泉的水煎制三个时辰,煎成后加入火蓟兽的血,再端上来给我?。”
“是。”良碧俯身,犹豫半晌,还是问道:“我?去滇云峰管事处的时候,遇见了段小师弟,他……似乎不太好,仙尊要不要——”
风越白淡淡瞥她一眼,良碧明白自己多嘴,蓦的住了口。
静默了会儿,风越白终于出声,有点低,听上去有点厚度,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淡与漠然:“我?倒是将他给?忘了,”他想了想,随口道:“给?他瓶灵毓丹罢。”能护住命就成。
良碧领了命:“是。”
就在段玉楼独身躺了将近两个月却仍是不得治愈,准备离开宗门外出找药时,良碧终于带着迟来的伤药来了。
段玉楼捏着那个细颈白瓷瓶,低头苦笑。
“你……”良碧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一句:“药已送到,你还是别离开宗门了,仙尊若是追究起来,彼时你身在宗门外也说不清,”她看了看那小瓷瓶,又道:“怎的受了什么伤,还需用到这灵毓丹?”
段玉楼将丹药收好,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伤,不碍事。”
良碧看他惨白的脸色,知他是不愿说,缓缓蹙起眉尖,最后借叮嘱之势,悄悄给?他塞了两瓶补血丹才离开。
眼见对方的身影渐渐远去,段玉楼回到竹屋里去,竹屋简陋,东西甚少,瞧着冷冷清清的,他绕过隔间坐到床上,将身上的衣裳解开,外?袍落地,里面只着一件单薄里衣。
段玉楼倒出两粒补血丹,混合着水咽下,低头解开里衣,露出被一圈圈纱布缠绕起来的腹部,隐隐往外?渗着血。
他勉强调动着身上所剩无几的灵力,用以催化补血丹的药性,好一阵过后出了身冷汗,慢吞吞的开始着手更换纱布。
玄冰宫里静谧如初,看不见什么人影。
风越白用灵力托着那一碗熬好的药,待它放凉,朝床上的人走去。
尽管有了辟元金丹,但莫摇花仍是无法清醒,这一碗药里面放了火蓟兽的鲜血,为的就是去除保存他的身体时在寒潭里留下的寒毒。
风越白掐准了时间,待药微微一凉,他便拨开他的唇齿,将药喂了下去。
莫摇花不自觉的蹙着眉,觉得这进入口中的药液灼热之至,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慌,偏偏只身现在梦魇里不得苏醒,只能靠些?微弱的挣扎来抗拒外?人在一旁若有若无的触碰。
风越白的目光停留在他沾了药汁的唇上,泛着些?微的水光,倒削去了些?行将就木的惨白,唇瓣的形状完美,从下颌到脖子的弧线起伏有致,能轻易的攫取来旁人的视线。
风越白端着空碗,指尖微动,莫摇花唇上的水色便被隔空拭去了,他将空碗搁在一旁桌上,盘膝而坐,用灵力为对方驱散身上的寒毒,眉眼的冷淡始终如一。
莫摇花被灵力控制着半坐起来的身体往前一倾,风越白在他体内游走的灵力将寒毒逼至喉头,见他猛的偏头吐出一口黑血,惨白的嘴唇沾上一点血色,眉眼精致,乍一看,糜丽得令人惊心。
“咳……咳咳……”
后背上覆着一只手,源源不断的为他传输着灵力,莫摇花皱着眉,喘息着抬起模糊的视线去看,只见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嘴唇微动道:“谁风……越白”
修真界独一无二的绝顶美人,无论是看多少次都让人觉得惊艳,尤其是这两人光是处在一起都让人觉得是种视觉享受,养眼得很。
宋本卿感叹,【不论看多少次,我?果然都很喜欢修仙世界的美人,他们身上有一种板正禁欲的气质,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其实还挺勾引人的,欲迎还拒。】
012:……算了,宿主老不正经也不是第一回?了,它已经麻了。
但见莫摇花视线凝聚,终于看清了身前人,也看到了两人坐在踏上有些?亲密的姿势。
他头痛得很,眉尖微微蹙起,有种我?见犹怜的风情:“你怎么在这儿”
“这儿是玄冰宫,”风越白背着手站起来:“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玄冰宫”莫摇花咀嚼着几个字,“我?犹记得洞府崩塌,有魔物扰我心神,来处不明,致我进阶失败。”
他看风越白一眼:“你救了我?”
风越白没动,既未应答,也没有否认。
莫摇花翻身下榻:“多谢,”他揪着月白的衣服往身上一披,赤脚站在地上,神清骨秀,“我?欠仙尊一条命,来日若有用的上摇花的地方,我?定当竭尽所能。”
风越白终于神色微动:“没让你还,不用急着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