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八点的闹钟还没醒就没裘君文关了,他的生物钟不允许他睡懒觉,只可惜今天是?周六,不用去?学?校上课。
旁边的人睡得好似不□□稳,眉深深蹙着,四肢蜷起来把被子鼓起一个包,属于?典型的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换睡衣,格子睡衣被揭开纽扣脱下来,露出线条流畅白皙的背部?,蝴蝶骨微微突起,很漂亮。
殊不知?身后的人不着痕迹的早已睁开了眼睛。
裘君文的气?质斯文,骨肉匀称,看起来与陆松明身形相仿,陆松明穿着他的衣服还显得挺合适。
他毕竟是?个教书的,平日里忙碌,虽然没有太多时间锻炼,但看起来总是?清瘦的。
裘君文换好衣服,看床上的陆松明依然闭着眼,没有要醒的征兆,于?是?出去?后轻轻带上了门?——完全不知?道此时陆松明的被子下是?什么样的风景。
裘玉兰带来的特产不少,裘君文放了好些进冰箱,有些经得起放的干货被搬去?了杂物房。
他去?杂物房里拿了些东西出来,又下楼买了点新鲜蔬菜,早上做烩饭,又煎了一些玉米饼。
平心而论?,裘君文这个男人是?真?的贤惠,兼具细心与耐心,性格温柔,什么都会,偏偏被命运捉弄,遇到的人也太过无理,最后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裘薇穿着睡衣从?里面出来,“爸爸,你在做什么,好香啊。”
“烩饭,”裘君文往锅里下盐:“先去?刷牙。”
裘薇打?了个哈欠:“哦。”
到九点了,陆松明还没起床,裘君文进去?看了看,动静惊醒床上的人,只见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老师?”他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刚起床时绵软的哼声,坐起来道:“多少点了……”
“九点。”
裘君文看见他有些微红的脸,皱了下眉,伸手过去?探了探陆松明的额头。
果然发烧了。
“还困吗?”
陆松明懵懵的望向他,眼里依然有困意?,还有几分隐隐的水色,瞧着特别无害。
裘君文去?客厅外面拿了些感冒药,端着一杯热水回来,“应该是?昨天淋了雨,没能及时换掉衣服,你有点发烧,要是?还困的话?先把药吃了再睡吧。”
陆松明还处在懵懂状态,哑声道:“可是?我平时身体很好啊,怎么会淋一下雨就发烧了呢?”
“吃药。”裘君文将?药递给他。
眼见对方吃了药喝完水,“你先睡吧,到时候我会叫你起来。”
陆松明慢慢躺了回去?。
裘君文给裘薇盛了一碗烩饭,回到厨房淘米煮粥。
要是?过两个钟陆松明还不退烧,他就带他去?医院看看。
索性十一点过后陆松明的烧退了,脸上的巴掌印也消了,还剩右脸上有些微红肿和嘴角的青紫。
他刚从?房间出来正好吃上裘君文煮的粥,炖得很软烂,味道可口,跟食堂的饭简直没有可比性。
陆松明吃了很多,打?了个嗝,饱得不能再饱了。
“我下午再送你回去?吧,你才刚退烧不久。”
陆松明乐见其?成,应下:“好啊。”
吃饱以后裘君文为了合理利用时间,于?是?拿出课本给陆松明补习。
陆松明:“……好哦。”
下午陆松明是?吃完饭才走的,他换上洗好吹干的校服,裘君文带他出门?。
“薇薇自己一个人在家,不要看那么久电视,注意?让眼睛休息一下,有什么就给爸爸打?电话?。”
裘薇盘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的抠着jio,敷衍道:“好哦亲爱的爸爸,我知?道了。”
二人进了电梯,陆松明倚在后面,裘君文伸手去?按按键。
身后的人正在拿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扫视他的背影,嘴上还在用与平日别无二致的语气?道:“老师的女?儿很活泼,想必您的妻子也是?一个美丽大方的人。”
“对了,这两天都没看见老师的妻子回家,是?因为外面工作忙吗?”
“不是?,”裘君文在电梯门?开启的时候率先出去?,“我离婚了,妻子不同我们住。”
陆松明短促的啊了一声,满脸歉疚,“对不起啊老师,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个的。”他顿了顿,继续道:“您明明是?一个这样好的人。”
裘君文低头找钥匙:“没事。”
两人在地下停车场绕了小?半个区域,找到车:“你家在哪里?”
陆松明报了一个小?区名。
裘君文查了一下导航,有点远。
路上车里放着音乐,都是?风格比较舒缓闲适的钢琴曲,陆松明在副驾驶上吹着风假寐,却不知?为何渐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