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宁蹲得双腿发麻,闻言后眼睛瞪圆了,“你才居心不良,再者你也说了,珠珠给玉章做媳妇的。”
“说是一回?事,秦玉章居心不良是另外?一回?事。”凌王提醒她,余光瞥见她脖子上?雪白的肌肤下跳动的青筋。
她身侧的阳光很暖,因她而更暖了。
秦绾宁未曾注意到他眼中炙热的光,只顾盯着院子里不肯走的一对小鬼,生怕他们?闯进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好吃害死人了。
好在秦玉章没有多加纠缠,一手捧着匣子,一手牵着珠珠走了,还不忘说一句:“哥哥再给你做。”
凌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秦玉章警觉回?头,凌王慌了,拦住秦绾宁的腰肢,迅速跃上?屋顶上?的横梁。
秦玉章牵着珠珠进屋,脑袋先探进屋,“有人吗?”
无人应答,横梁上?偷吃两人组慌到了极致,尤其是秦绾宁,她贴着凌王,一动都不敢动。
天晓得,她以后再也不敢偷吃玉章的奶糖了。
珠珠跳进屋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在屋里走了一圈,最后还想?爬上?坐榻。
秦绾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闹腾的小东西。
幸好秦玉章将?她抱住,带出了屋子,“我们?去做糖。”
横梁上?的凌王抱着秦绾宁又跃下来,快速地松开她,“我有事去。”
他跑得太快,秦绾宁拉都拉不住,眼睁睁地看着人影消失在眼前,她不明白凌王是做什么事情。
凌王很快就追到了秦玉章,长臂一捞,捞住珠珠,催促秦玉章:“走快点。”
秦玉章不明白他的意思:“您要去何处?”
凌王脚步一顿,如果说他告诉秦玉章自己?想?做奶糖,那不就等于露馅了。
不行,他立即改口:“你去哪里?”
秦玉章心思耿直,玩不过这么老谋深算的长辈,诚实道:“玉章给珠珠做糖。”
“糖啊……”凌王故意拉长语调,又装出不懂的样子,“好吃吗?”
“好吃。”秦玉章点头。
凌王找到了理由,立即道:“那我陪你去做糖,珠珠好动,我给你看着珠珠。”
秦玉章半信半疑,总觉得凌王殿下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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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走后,秦绾宁整理好衣襟,走到桌案上?,上?面?放置着许多文书,翻开一册,她凝紧了眼眸。
魏襄以县主的身份嫁给了户部侍郎的长子沈洸,户部是个肥缺,不少人挤破脑袋想?去里面?。沈洸却去了大理寺,如今官居大理寺少卿。
魏襄与沈洸成亲几年,一直未有子嗣,沈夫人想?给长子纳妾延续香火,魏襄不答应,甚至扬言妾室敢进门,她就让她父亲毁了沈洸。
关?系自己?儿子的前程,沈夫人忍气吞声?,沈洸更是不敢纳妾。
在府里不敢纳妾,但沈夫人给儿子在外?间买房子买了女人,如今外?室都怀孕八九月了,临盆在即。
情报里将?妾室在哪条巷子都查得很清楚,地址明白,哪些?仆人伺候妾室,都查得清楚。
凌王的心思,昭然?若揭,他要毁了魏襄。
秦绾宁将?册子都放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漆黑的眸子一片清明,将?册子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让人找来长史。
自己?趁着长史未来的间隙里将?地址誊写在纸上?。
长史来后,她将?地址递过去:“将?这个蒋国公府魏家送去,就说这个屋子里住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孩子的父亲叫沈洸。”
凌王不懂女人的心思,她懂。
长史立即去了。
秦绾宁放下笔,坐在桌案上?,唇角翘了翘,想?起昨日萧宴眼中热切的光色,心忽而沉了下去。
她站起身,走到屋檐下,目光落在浮云上?,云卷云舒。
到了晚上?后,凌王屁颠屁颠地来了,手中捧着一只匣子,喜滋滋地打开,拿了一颗糖给秦绾宁。
不就是奶糖,他也会做。
秦绾宁皱眉,“你不会又偷了玉章的糖?”
被?人戳破糗事,凌王没忍住,脸色涨得通红,“吃怎么能叫偷呢?”
“我不吃了,你赶紧给送回?去。”秦绾宁害怕了,今日在横梁上?她贴着凌王,心都要跳了出来。
凌王却道:“这是我做的。”
秦绾宁并非是好糊弄的人,朝他投去了狐疑的眼神,凌王将?糖匣子放在桌上?,自豪道:“我自己?做的,跟秦玉章后面?做的。”
话音刚落,长史匆匆来了,“殿下,陛下又来了。”
半夜出宫来凌王府来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