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梁厚德、吴广川这样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收徒弟、培养徒弟的名医,手下已经出师过不少徒弟了。
毕竟他们都很清楚,就算是学中医,也不用一辈子让师父教。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一般只要认真学习数年,资质悟性不错,将主要的中医诊疗与理论掌握,就差不多可以出师了,然后去一边悬壶济世,一边自己钻研医术了。
所以现在,这几位名医的出师徒弟,虽然不多,加起来大概也就二三十个吧,不算是遍布全国,但,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
王淼和韩东也是这样的出师徒弟。
他们进入师门比较早,资质又还不错,小有所成之后又想要去悬壶济世、自己历练,所以就出师了。
之后,他们靠着各自的医术,在中医界也算是有了些名气。
不过……他们心里也都非常非常清楚——如果没有师父,他们屁都不是!
所以此刻……
当梁厚德和吴广川的话,直直地越过人群,传达到了王淼和韩东的耳朵里的时候……王淼和韩东瞬间脸色一变,腿都软了。
方才那高人一等的嚣张气焰,也瞬间烟消云散。
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尴尬,羞愧极了。
他们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不约而同地朝着舞台那边走了过去。
眼见有好戏看的围观群众们,倒也给他们俩几分面子,纷纷让开了一条窄道,让他们直直地走到了舞台旁边。
两人登上了舞台,浑身都无比僵硬,头都不敢抬起来,害怕会与师父的目光对峙。
他们如同古式还未出嫁的黄花闺女似的,小步小步朝着那边走着,颔首低眉,一副害臊的样子。
走了好几秒,才走过数米的距离,来到各自的师父旁边。
“师父……”
“师父……”
两人对着各自的师父,颤抖而又恭恭敬敬地喊道。
梁厚德一脸严肃地看着王淼,道:“我记得,你出师之后,一直都活动在湘南一代吧。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
王淼微微一僵,有些犹豫,压低声音,道:“这个……师父,要不……咱们等会下了台,私下再说?”
梁厚德一听这话,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严肃地摇了摇头,道:“不,就在这儿说,大声地说!”
王淼闻言,表情顿时变得很是苦涩。
他很清楚,师父平日里向来温和仁厚,对徒弟们重话都不怎么说,哪怕徒弟犯了错,师父也会耐心的教导。
可,只要师父板起脸来,严肃对待,那么就说明师父是真有点生气了。
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糊弄过去的。
所以……王淼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是……是北江省中医协会的会长,邀请我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