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苏听到这话，顿时一惊，身子都颤动了一下，“啊？你……要离开怀南？要去哪？”
杨天道：“回我的家乡，一个很遥远的国度。那里，也在爆发着一场瘟疫。甚至可以这么说——我之所以会来到怀南，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为了帮家乡那边解决药材不足的问题。而现在，我已经和国王陛下谈好了，决定了两边的合作。我也该回去帮忙协调，促成接下来的合作了。”
“那……公主殿下呢？”顾紫苏道。
“她会和我一起回家乡啊，毕竟……她现在已经算是我的妻子了，”杨天笑道。
“呃……”顾紫苏听到这话，心里莫名地一阵酸溜溜的，但又不想表现出来。
她顿了顿，道：“意思是，你这次回家乡，可能就不再回来怀南了？”
“当然不是。这里毕竟是菲儿的家乡啊，国王毕竟是菲儿的父亲啊，我以后肯定要偶尔带菲儿回来看看的，”杨天道，“当然，我也会回来看你啊。”
“那……我不要你来看我，我跟你一起走，”顾紫苏突然看着杨天的眼睛，说道。
“呃？你……要跟我走？”杨天愣了一下。
“不行么？”顾紫苏认真地看着他，道，“我……我这小半年一直很认真的在看书，在学习。寻常学生两三年学的内容，我基本上都已经学完了。你的家乡不是正爆发瘟疫么，我去了，肯定能帮上忙的。我不会只是给你添麻烦的，所以……带上我好吗？”
杨天听到这话，忽然有些心疼这丫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想什么呢，我并不是觉得带上你很麻烦所以不肯带你。我只是惊讶……你真得愿意离开你的祖国，跟我回我那边去么？那里可是一片陌生的土地哦，可能会让人很无所适从。”
顾紫苏咬了咬嘴唇，道：“在哪，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现在的怀南国，我又认识谁呢？我能说得上话的，也愿意认真听我说话的，大概只有你了吧。现在你都要走了，我……我一个人待在怀南，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么说……好像也是，”杨天道。
“而且你不是之前说了么，你要让我好好学习，然后当你的侍女，”顾紫苏看着杨天，道，“现在，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我活下去的意义，就是给你当侍女，为你做牛做马，偿还你给我的一切。你……不会想食言吧？”
杨天听到这话，有点僵住了，不由苦笑。
他之前之所以说要顾紫苏做自己的侍女，只是因为心疼她，知道她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目标，所以就随口给了她这么一个说法而已。实际上并没有打算真得去奴役她、霸占她。
可现在倒好，这丫头不但当真了，还认认真真把国学院的学习内容给学得差不多了。
这下他要是说一句“我开玩笑的”，那才真是丧尽天良，伤天害理啊。
杨天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看着顾紫苏水灵灵的双眸，道：“你真得想好了？要是随我去了异国他乡，再想回来，可就不容易了哦。说白了，就算我把你卖了，你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哦。”
顾紫苏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哼，你要是把我卖了，我也认了，哪怕被人再怎么欺凌虐待我也不会叫苦。反正也没人心疼，对吧？”
她这么一说，杨天反而像是被将了一军。
“行行行，我心疼，我心疼还不行吗？”杨天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这钻牛角尖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样看来，我还真不敢把你留在怀南国了，不然以后总得担心，担心你一个走极端就把自己给糟践了。”
顾紫苏确定杨天会带自己走之后，心情也轻快了不少。此刻听到这话，微微挑眉，有些俏皮地道：“所以……要不你亲自糟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