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日落西山。
天边的晚霞光芒闪亮,仿佛要把一朵朵云彩燃烧起来,这火烧连云的光芒映照在雒阳西郊的夕阳亭上,让这一方亭宇绽放出光彩夺目的景色。
亭宇之中,寂静无声,东西两个入方向的两道身影却在盈盈对立,他们周边的空气仿佛都凝固起来了。
“南郡童渊!”
“南阳黄忠!”
两人的目光摇摇相对,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们的气势攀升到了巅峰,周围的空气变得躁动起来了,方圆三十米的之内,仿佛如利箭对射,激荡起一阵阵的空气的波浪。
童渊本身出身荆州襄阳,但是他扬名河北大地,凭借一柄长枪,走南闯北,杀入辽东,深入北漠,闯过西南蛮族,得了当代枪神之称。
黄忠,大器晚成,少年时虽然也游历天下,可并没有创出名头,黄巾起义之时,方以绝世武艺在战场上爆发,但是琐事缠身,出现的次数不多,也没有多大名气,一直到他斩杀了当代大将军何进,方以南阳刀王之名,扬名天下。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童渊眸光深冷,凝视着黄忠。
他和黄忠交过一次手。
但是也只是在夜色之下的对拼一招。
那一夜他本来也准备去找机会邀战黄忠的,没想到碰上的王越先出手,他乃是为了报仇而来,并非掺合进入朝廷之争,况且刺杀一个小毛孩,他也做不出来。
不过黄忠追击王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出手了一下,只是对拼一招就撤走了。
“某斩落叛臣何进之地!”
黄忠也冷漠的回答。
“何进是我师弟!”
“那他也是叛臣,乱臣贼子,当诛!”
“……”
两人的言语已经开始交锋起来了,随着一字一言的交锋,罡力在的对碰,杀意在荡然,周围的温暖仿佛走在跌落。
“老夫以为,今日这夕阳亭该有千军万马!”
童渊一袭长袍,背负一柄银色长枪,身躯笔直,站在迎着夕阳的方向,高大而瘦弱的身躯在晚霞的映照之下,颇有神采,他的杀意已经实质化。
他邀战黄忠,乃是为了师弟何进之仇,今日一战在所难免,前几日听到燕山剑圣已经失陷雒阳的消息,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一个结果,只是没想到黄忠还真一个人来了。
这倒是让他对黄忠有些刮目相看。
“当代枪神,某深交已久,昔年游历河北,某曾击败一人,某败了他的枪法,却败不得他的精神,他言之,他之师,枪法如神,某早想领会,能与你一战,今日能独战尔,乃荣幸也!”
黄忠今日没有背负弓箭,手中一柄长刀,身躯如山,昂然而立,浑身散发这浓浓的战意,如果说往日的他是藏着刀鞘里面的刀,今日他就是一柄开刃的战刀,他的刀锋芒无匹,自信的说道:“况且某一柄战刀,足以让你饮恨在此!”
武功到了他这个地步,已经是一个**颈,他需要更强的高手来印监他的所学,当今天下,能与他印监武学的人,已经不多了,童渊,就是送上门的磨刀石。
“好狂妄的口气!”
童渊踏上一步,他的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仿佛一柄尖锐的利刃,直冲九霄云巅之上:“原来当年以三刀之力,逼得张任弃枪的就是你,那正好,今日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
张任是他的大弟子,虽然是他三个关门弟子之中天资最低,但是也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昔日在河北被人三刀而败,他早想寻此人一战,正他枪法之无憾。
“刀名赤血!”
黄忠手中的长刀缓缓扬起,他把自己的精气神都凝聚在长刀之上,罡元力彻底爆发出来了,一字一言的道:“见血而狂。狂而癫疯,不灭不休!”
“枪名龙胆,乃上古传承!”童渊解下背脊长枪,一丈二而长,银如冷芒,随着长枪开封,他的气势也在不断攀爬,虚空之中仿佛形成一片银色的云彩。
“铛!”
两人在电光火石之间的动了,身入残影,即使有人站在身边,恐怕也看不到,但是刀芒和枪尖对碰的那一下,让周围的空气激起了一阵阵波浪。
“哈哈哈,爽快,再来!”
一招对拼,黄忠被逼的后退半步,但是缓过一口气之后,他开始主动进攻,他的刀很快,根本用肉眼看不到诡计,仿佛一道光芒撕裂而过。
“凤凰展翅!”
童渊感受到虚空之中的刀意,那是能劈开山石的刀,他丝毫不敢大意,使出了毕生的成名绝技,银枪刺出,如凤凰飞天,轻飘而锐利。
这是百鸟朝凤枪法,枪法一共九式,三年前,他前往北漠,独战匈奴强者于扶罗,才完善了这一套枪法最后一招,普天之下,即使他的大弟子二弟子也只是学会了前面七枪,唯独他的关门小弟子才学会了完整九枪。
他把这枪法传承下去,心愿已了,才敢独下雒阳,为师弟何进报仇。
“好枪法!”
黄忠手中的刀被柔和的一股力量反震回来了,他一步后退,巨力把脚下的一块石砖踏如粉碎,但是他的眼神确是神采奕奕的,他浑身难道血气都沸腾起来了,挥刀前杀:“虎跃,斩!”
这是他的刀法。
没有名字。
他的一生都在练刀,可他从来没有练过任何一家的刀法,他的刀法是从他搏杀野兽,感受自然之中的不断锤炼出来的,最狂野,也是最简单的杀人技。
轰!
亭宇坍塌了,这一石头亭屹立雒阳西郊很久,昔日大战都没有损伤多少,但是今日在两大强者强大力量对拼之下,终究不堪负重,坍塌下来。
尘烟之中,两道身影迎空跳跃出来了,在宽阔的平原之下,激战起来了。
“凤凰天鸣!”
“凤凰于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