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赖二的想法贾蔷自然不知,他只是在想午餐是什么,要不要尝一尝具有大周特色的火锅宴,便见袭人从外面走来,脸上露出一丝复杂之色,说道:
“爷,那位顺天府府尹张庚饶张大人又来了。”
“又来?”
微蹙眉头,饶是贾蔷一向心性成熟,性子沉稳,此刻,面对张庚饶这位从不按套路出牌的顺天府尹,也颇有几分凌乱的感觉。
袭人犹豫半响,才有些担忧的询问道:
“爷,不会是您前两日在外面惹出了什么是非,这才导致这位大人不断来府上拜访吧?
虽然婢子知道的道理不多,可也晓得‘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莫非,爷真在外面牵扯到了什么官司?”
“哪是什么是非官司,是那张庚饶非要逼我想出一个妥善处理流民、难民的法子,得不到结果,便不罢休罢了。”
贾蔷揉了揉眉心,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竟然会惹来此人的如此纠缠,早知道,当初自己谨言慎行总是没差了。
现在可好,招惹上这么一个人物,难道还真要被逼出手不成?
可若不出手,将张庚饶应付过去,万一张庚饶打算常住宁国府,那外面又会传些怎样的风言风语?
虽说大周朝的文武并不殊途,可勋贵终究还是要与文臣避嫌。否则,真当皇帝对文武勾连之事毫无猜忌不成?
若如此,周太祖也不会在立国之初,就恢复大明锦衣卫制度了。
为的,便是监查百官。
这勋贵,自然也在监查之列。
见这位上官来访不是因为自家爵爷牵扯到什么官司,袭人才松了口气,听了他的话后,便对张庚饶有些埋怨,语气难得有些羞恼,道:
“这位张大人也是好没道理,朝廷诸公许多人都想不出一个妥帖的法子,怎么就认准了爷呢?难道是欺负爷年少?”
“是啊。”
难得晴雯也会说一些好赖话,道:
“回来之后婢子也仔细想过,知道当日我们所言让爷十分为难,可爷能将这些人安置妥帖,已经算是尽了极大努力,又如何能要求更多?我们知道爷很好便已经足够了。
若是那张大人再如此无礼,咱们不妨劳烦西府的政老爷出面,将人打发了去。”
贾蔷这次是真的有些诧异了。
万万没想到晴雯这个一向刀子嘴豆腐心的善人都会站在自己立场,为自家考虑,还真有些错愕的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现在不是某某人说我‘麻木不仁’的时候了?”
某某人听了,脸色羞红,本来还有些担忧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化做了恼意。
没等这丫头呲牙,贾蔷已然看向了窗外,手指敲打着桌面,喃喃自语道:
“虽然能找个由头将他应付过去,可张庚饶所作所为,到底是为国为民,要真是对其置之不理,岂不显得自己太薄凉了一些?”
出神半响,直到袭人斟好的一盏茶凉了,他才做出决定。
当即瞥了左右两侧依然有些担忧望向他的丫鬟们一眼,伸手揉碎了她们的秀发,淡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