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鼎新帝召见群臣,商议国朝大事的谨身殿外,传旨太监便让贾蔷在门口等候,他先进去通传一声。
几乎不到片刻功夫,里间便传来了三次唱名。
先是由站在鼎新帝一侧的掌宫大监戴权开口,接着是站在殿中的传旨太监,最后是门口的带刀侍卫,
一叠声的唱喏配合着这庄重、古朴的大殿,还真带给了贾蔷一些别样感受,只听那回声响彻整个殿堂:
“陛下有旨,召宁国府骑都尉贾蔷觐见。”
“陛下有旨,召宁国府骑都尉贾蔷觐见!”
“陛下有旨,召宁国府骑都尉贾蔷觐见!!”
“臣遵旨。”
贾蔷拱手行了一礼,而后裢起蟒袍一角,跨步迈入殿中,向着坐在龙椅上的现任大周之主,鼎新帝大拜行礼,说道:
“臣贾蔷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白玉雕刻而成的宝台上传来一道雄健浑厚却抑扬顿挫的声音,道:
“爱卿平身。”
“臣,谢过陛下。”
贾蔷行礼如仪,起身在谨身殿站定,哪想刚站稳,便听宝台上传来鼎新帝质疑般询问,道:
“朕听张府尹和李侍郎言说你有彻底解决‘流民之祸’的法子,可是真的?”
这番话落下,直接让贾蔷木秀于林,吸引了殿中所有大臣们的视线。
而他勾魂夺魄的丹凤眼也微微眯起,稍一思量,便神情沉稳,淡淡说道:
“启奏陛下,臣虽然是有些想法,却也不敢说能彻底解决‘流民之祸’的问题。皇上和朝堂诸公都无能为力,臣又岂会如此自大,敢比肩先贤?”
“陛下,这都是贾都尉的自谦之语。”
不等贾蔷说完,已经和张庚饶一般,提前看过这封奏折的吏部左侍郎兼管顺天府伊事务大臣李明铎已经打断了他的谦虚,神情有几分郑重,说道:
“在未得到具体的法子前,张大人便认为这‘以工代赈’之法,能帮朝廷解决‘流民之祸’,这才多次向贾都尉请教。
哪想,等臣知道了真切措施后,这才相信张大人所言非虚,此法,真能再将大周国祚延长百二十年!”
一大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不说周遭的那些六部堂官,便是大周朝现今处在文臣武勋最顶尖的一批人,议政堂诸公们,也向贾蔷投来了审视、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神色。
即便鼎新帝,听闻此言,也正襟危坐,不得不再次询问,道:
“李爱卿所言为真?”
“臣以人头担保,方才之言,一片肺腑,绝无半点欺瞒之意!”
见李明铎竟然发下如此毒誓,贾蔷唇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本想将“大功化小,小功化无”的盘算是彻底落空了。
未等他开口分说,张庚饶更是将贾蔷先前所写的折子呈上:
“陛下,这是贾都尉所写的更加细致的处理方法,还请陛下过目。等您看过之后,一切便有分晓。”
“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