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姐,可算等到你了,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脑海中浮现出安怡过分消瘦的模样,以至于聂慈一看到安时瀚那张脸,胃里就一阵翻涌,险些当着男人的面吐出来。
聂慈没吭声,安时瀚倒也不急,眯着眼自上而下的端量着聂慈。
月色下,少女纤细的腰肢显得格外窈窕,也十分柔弱。
安时瀚心里很清楚,聂慈是靠着铸造铁画的技艺过活,她的天赋卓越,甚至能够媲美以前的汤祖,将汤祖遗留的铁画复刻完整。
这样出众的天赋不仅体现在她的双手上,还是她内心的具象,要是能毁掉这么一个被上帝眷顾的天才,让她沦为笼中雀,再也飞不出自己的手掌心,那种滋味儿想想都觉得美妙。
安时瀚的呼吸愈发急促,他强行按捺住激荡的心绪,耐着性子道:“徐栋是我的学生,他给你添麻烦了,我作为老师,也应该代他道歉。”
水湾村的居民不少,但天黑后他们都回家休息了,附近除了聂慈和安时瀚以外,再无他人,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
聂慈注意到,打从安时瀚出现起,双手就一直背在身后,难道他藏了什么东西?
少女低垂眼帘,佯作没有发现男人的异样,她摇了摇头,声音冷漠至极:“道歉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你也不必再演戏了。”
聂慈转过身,从包里取出钥匙,刚刚插进锁眼,安时瀚猛地上前一步,用浸过乙.醚的手帕死死捂住她的口鼻。
聂慈早有准备,一直屏住呼吸,她装出吸收了药物的模样,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安时瀚右手拖拽着聂慈,左手打开木门,将少女带进房间,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灯光泛着昏黄的色泽,安时瀚死死盯着那张堪称无瑕的纯美面孔,只觉得喉间无比干涩,他站在沙发前,作势要解开聂慈衬衫的扣子,可他还没碰到绸质的领口,本该陷入昏迷的人陡然睁开双眸。
那双眼睛格外明亮澄澈,不带丝毫迷蒙。
很显然,聂慈方才并没有吸入乙.醚。
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觉委实称不上好,安时瀚手上的动作一顿,同时心底也涌起阵阵不安,但在他看来,聂慈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自小在乡下长大,柔弱内向,不懂争抢,她的反抗根本不堪一击。
可他却忘记了,聂慈身型的确纤细,但她的力气并不小,甚至远远超过成年男子,毕竟锻造铁画需要数小时不间断的挥动铁锤,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估摸着连五分钟都坚持不下来。
与聂慈相比,安时瀚仅是个疏于锻炼的大学教授,想在有限的空间内制服聂慈,无异于痴人说梦。
还不等男人反应过来,聂慈已经反剪住他的双臂,用鞋带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聂慈,你快放开我,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安时瀚跌坐在地,整个人被迫蜷缩成一团,佝偻着仿佛虾米般,他身上的白衬衫皱皱巴巴,再不复之前风度翩翩的模样。
聂慈扫也不扫他半眼,自顾自拿起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请问是警察局吗?有名歹徒想要侵犯我,现在被我控制住了,我住在水湾镇28号,好的好的,谢谢。”
安时瀚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聂慈竟然会报警,他冷静的面具终于破碎,面皮扭曲的厉害,“聂慈,就算你报警也没有用,你根本没有证据,我是被你限制了人身自由,可那又能证明什么呢?只能说明你非法拘禁我,而不能证明我有强.奸的意图。”
安时瀚越说越觉得聂慈在装腔作势,他挑眉望着面前的少女,神情倨傲又狂妄,嘲讽道:“做无用功有意思吗?聂慈,像你这种无依无靠的孤女根本扳不倒我,你要是聪明的话,就乖乖呆在我身边,我会让你得到想要的一切,这样不比辛辛苦苦制作铁画轻松多了?”
聂慈一脚踹在安时瀚腹部,后者疼得不断打滚,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缓了五分钟才恢复过来。
这次安时瀚学乖了,安安静静的缩在角落,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外面响起警车的声音。
警察来了。
两名女警率先冲进房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聂慈和墙角狼狈不堪的安时瀚,面上露出一丝诧异。
“是你报的警?”
聂慈点了点头,“警察同志,这个男人意图侵犯我,他为了达成目的,还随身携带了浸过乙.醚的手帕。”
“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你见过哪个强.奸犯会被女人捆在墙角?分明是聂慈触犯了非法拘禁罪,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希望法律能够还我一个公道!”安时瀚扯着嗓子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