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忠策马冲到杨振跟前不远处,翻身下了马,上前报道:“老花河的西岸千真万确有大批骑兵正在赶来!
“至于是不是喀喇沁的人马,卑职没有完全看清,但从喀喇沁方向过来的蒙古骑兵,料想必是敌人无疑!”
其实,杨振方才问出那番话之后,立刻就后悔多此一问了,这个时候从老花河西岸赶来的大批骑兵,还能是什么人呢!
听了李守忠的这番话,杨振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铁叫子,用力吹了起来,紧急凄厉的铁叫子哨音一阵紧似一阵,立刻划破了泡子沿一带的宁静。
如今杨振先遣营各部,把总以上的武官都配备了铁叫子,但是为了避免引起混乱,不到紧急时刻,各部轻易不能动用。
李守忠之前连续吹响的示警哨音,已经说明情况危急万分了,早就惊动了泡子沿宿营休整的人马。
松山制铁所打制的铁叫子,哨音极为尖利刺耳,没有几个人能够在连续的哨音下不被惊醒。
所以,等到杨振再次吹响哨音,泡子沿宿营地里的各部将士,张臣所部的火枪队c李禄所部的掷弹兵,祖克勇麾下的重骑兵,徐昌永麾下的轻骑兵,以及老炮头的人马,青山好的人马,迅速取了各自的武器在手,翻身上马,集结了起来。
张臣c李禄c祖克勇c徐昌永c刘万忠c青山好,这几个带着一部人马在泡子沿休整的将领,更是迅速地来聚集到了杨振的跟前。
“总兵大人,怎么办,咱们是战,还是撤?!”
祖克勇来到杨振跟前,当先问道,脸上难得地表现出了一种紧张焦虑的神情,而紧随而来的徐昌永c刘万忠c青山好,也都是一样的神态。
显然,喀喇沁方向的骑兵会来,而且会来得这么快,特别是一来就是数千骑,有点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早知如此,他们也不会主张在泡子沿临时休整了,就是再累再辛苦,他们也一定会让部下将士们咬牙坚持到翻过数里外的那道上坡。
就是累死累垮一批战马,也好过让弟兄们死在喀喇沁骑兵的马蹄之下。
所以,与其说这几个人听说喀喇沁大批骑兵来袭之后感到紧张焦虑,倒不如说他们为之前的主张感到追悔莫及。
“战!当然要战!我们劫了这么多的商货物资,不打就撤,是来不及的!当今之计,战也得战,不战也得战!先拦住他们的势头再说!”
杨振当然不想迎战,不想打,可是眼下形势,不打一打是不行的,一旦自己这些人马就此撤了,正在翻山越岭爬山坡的大批车马驼队恐怕立刻就要陷入混乱之中了。
那样的话,辛苦得来的一切,转眼之间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化为乌有了。
杨振说完了这番话,翻身上马,领着众人往东奔上一个小丘,然后调转马头往西眺望。
方才李守忠嘴里所说的黑压压一大片c不下数千骑的喀喇沁骑兵队伍,此刻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新生的朝阳之下,这一片规模巨大的骑兵队伍如同汹涌的浪潮,正在嚎叫着快速接近老花河的西岸。
“不好!他们看到咱们了,他们要直接冲过老花河了!”
看着老花河西岸正在快速冲来的喀喇沁骑兵队伍,徐昌永有些惊惶地叫道。不过,他的叫喊立刻就被张臣止住了:
“不,他们并没有看见咱们,他们看见的是那些车马驼队,正在爬坡的那批人马物资!”
杨振听了他们两个的对话,立刻扭头去看泡子沿往东里外的那个山口,但见大批的车马驼队人群畜群正在缓慢行进。
原来起行的长龙,大约一小半先头队伍已经翻过了山口,消失在山坡的那一面,但是仍有大量车马驼队人畜物资停留在山坡的这一面。
在新生的朝阳之下,他们在蜿蜒起伏的山坡上缓慢行进的背影,简直一览无余。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杨振隐约听见一阵飘飘忽忽的哨音从远方的那个山口传来——,显然,早先一步前去设置炮阵的邓恩等人,也已经发现了老花河西岸突然出现的危险。
“祖副将c徐大哥c刘老兄c青山好兄弟,事情紧急,听好号令,你们各带所部,先行离开,督促那些车马驼队人畜物资加快进度,尽快掩护他们翻过山口!”
杨振说到这里,看见祖克勇c徐昌永等人想要发言,立刻挥手制止了,接着说道:“事情紧急,你们各部人马统归祖副将节制指挥,先到山坡险峻处设伏!我带火枪队c掷弹兵队先守河岸一阵,给你们争取时间!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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