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如果赶在满鞑子分兵南下之前就出发,埋伏在他们南下的必经之路上,也能够出其不意打敌人一个埋伏。
可是,他又担心历史有了变化,担心满鞑子大军驻留在松锦之间的时间久了,同时自己离开松山城早了,久了,再出现其他无法预料的意外。
结果,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多铎和豪格竟然这么干脆利落,既没有装模作样地去打一打锦州城,也没有去打自己认为很可能会打一下的乳峰岗,而是放着这些地方完全不管,直接分兵南下了。
这样一来,就让杨振落在了满鞑子的后面。
杨振想在满鞑子前往宁远城的路上,设伏拦住他们的先头队伍,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么剩下的机会可就不多了,要么是尽快出发,择地寻机伏击满鞑子的火炮辎重车队,要么就是采取围魏救赵的办法,在他们返程的路上伏击他们。
当天中午的军议,很快就结束了。
杨振安排好了自己离开松山城以后的各种重要事务,便叫李禄c张臣c杨珅等人,继续分头去做好出征的准备事宜,而他自己则回了总兵府的内院,去与成婚已近俩月的夫人仇碧涵分说这个事情。
杨振与仇碧涵成婚之后的日子,就像是蜜里调油一般幸福美满。
一个青春曼妙,生得美艳不可方物,一个英武强悍,正值男人而立之年,两个人又是郎有浓情c妾有蜜意,弄到一起去,简直是日日夜夜都恨不得滚作了一团。
如果不是生逢乱世,而自己又处在兵凶战危的松锦前线,杨振真想一头扎进温柔乡里不出来,管它什么大厦将倾,管它什么天下板荡。
然而杨振终究还是有着一颗现代的灵魂,对于天下板荡大厦将倾,终究还是做不到置身事外无动于衷。
杨振回到内院里的时候,仇碧涵领着两个陪嫁的丫鬟,已经备好了饭菜,等他有一会儿了。
他一进屋,仇碧涵就笑语嫣然地领着那两个丫鬟迎上来,一边帮他解下身上的甲胄,一边对他说道:
“夫君可回来了,饭菜已经热了一遍,再热可就不好吃了!”
随后,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湿手巾,给杨振擦了手,便把他半推半拉地领到了屋里吃饭的小八仙桌旁。
仇碧涵先扶他坐了,然后盛了一碗高粱米粥,放到杨振的面前,取了一张烧饼,塞到杨振的手里,方才又说道:
“夫君再忙,可也不能忘了吃饭啊!”
仇碧涵原本称呼杨振为将军,婚后一开始也是这么叫,她虽觉得没什么不妥,可是杨振却认为显得生分。
那之后,仇碧涵时而称呼他为官人,时而称呼他为都督,有时候也跟着两个丫鬟称呼他为老爷。
对于这些称呼,杨振总是觉得怪怪的,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可是他又不知道该当如何称呼对方。
而仇碧涵虽说出身于将门世家,可自幼生长在东江c辽南等地,其父仇震泰又死得早,对大明朝官宦人家的规矩,懂得也不多。
于是到最后,两个人自行商量着达成了一致,就用夫君和夫人来称呼彼此了。
杨振坐下,看着小八仙桌上摆着的一盘盘清蒸鱼c酱牛肉c炒芽菜c小海鲜,还有一盘凉拌马齿苋,心中洋溢起满满的幸福,本来想说的话,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杨振自从成婚以后,吃饭穿衣,生活起居,都有了仇碧涵的精心照顾,虽然一日三餐仍是粗茶淡饭,但是饭菜的卖相与品质却已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了。
等到两个人吃完了饭,杨振终于忍不住说道:“夫人,满鞑子大军今日分兵南下了,我也要率军出城游击。接下来会有一段日子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如果你一个人住在总兵府里觉得孤单,也可以先回你母亲那里住上一段。”
正在收拾杯盘碗筷的仇碧涵,闻言愣了一下,一双美目看着杨振,仿佛在继续等候杨振的下文。
过了片刻,她见杨振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便说道:“夫君自去做你的事业,不用担心我。我是总兵夫人,我哪里也不去,就在总兵府里等你凯旋。”
说到这里,仇碧涵已是眼眶湿润。
“我今晚就走。”
杨振沉默片刻,终于说了这个话,而迎接他的,却是仇碧涵更长时间的沉默。
“你叔父会与我通行,我们要走海路。届时有机会就打,没机会就不打,打得赢就打,打不赢也不打。打不打完全在我,所以安全无虞。”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仇碧涵终于看着杨振低声问道:“夫君何时归
来?”
杨振想了想原本历史上豪格与多铎率军围攻宁远的时间,最后斟酌着回答道:“短则一旬,长则一月。无论如何,我一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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