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国力毕竟远超高回丽,虽然经历了前两次失败,可在这两战中,损耗的可不仅仅只是大隋的国力,同样也有高句丽的,因此杨广的胜利并非毫无可能。”
坐在宋鲁对面的宋智更是苦笑。
“最让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的,乃是他竟然在江都与佛门彻底翻脸,随后更是颁布下一纸诏书,广传天下,欲要与天下百姓瓜分佛门之寺产,这是要致佛门于死地啊!”
“杨广虽然不是一个好皇帝,但他的远见、眼界却是无可质疑的。”宋缺高居主位之上,其声音却是出人意料的平静,
“灭佛虽然出人意料,但杨广做如此之事,肯定有他的道理。”
“纵观魏孝武帝灭佛,周武帝灭佛之前后局势,再看杨广此刻之情况,便可知佛门始终处在一种怪圈之中发展壮大,不得脱离。
杨广与佛门素有仇怨,他灭佛很正常,而且即便他不灭,百来年后,当佛门再度壮大到一种不可控制的程度后,定也有未来之帝王最终选择灭佛。”
宋缺目中射出深思之色,将自己之所思所想,放在明月楼中娓娓道来:“杨广灭佛之手段,定然是出自道尊青玄之手,
也只有他这等出身道家之人,才会如此深刻的明白佛门的弊端,种种手段一针见血,却又无无需担忧反噬己身。”
泷水的俚僚领袖陈智佛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道:“阀主,那这次咱们究竟是参与还是不参与呢?”
闻言,宋缺面上露出一丝复杂,语气却仍是平静无波,他淡淡的道:“杨广敢行如此之事,便是我也不得不赞上一声,
此刻,我倒想看看他最后的下场究竟如何……咱们坐山观虎斗即可,此刻尚不是出兵之机!”
言罢,他又微微一叹,“清惠一向算无遗策,今趟却是大错特错。
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一心对付佛门的道门和魔门绝不允许任何势力参与进来,搅乱局势,好使佛门逃过一劫,即便我宋阀参与进去,也毫无用处。”
宋智的心终于落地,“梵清惠在信中让咱们配合即将到来的天下之大变,或可有由南统北的机会,大兄可知,直至此刻,佛门还有何等底牌,敢说出这等话语?”
“佛门毕竟只是一个宗教,虽然在最近百数年内势力膨胀的极快,可想要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特别还有道门和魔门与其争锋相对……”
宋缺摇了摇头,显然对佛门当前之局势很不看好,不过旋即他目中射出一丝凌厉冰冷的电芒,
“佛门想要胜过这一局,首先得应付得了杨广手下的兵马,毫无疑问,这仅凭他们是做不到的,因此过去他们一直处于下风……
目前高句丽已败,各个门阀数士族,无人敢在杨广兵锋正盛之时与其作对,那么……佛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选择……”
“那是什么?”宋鲁茫然问道。
“开关,放突厥狼骑入关……!”
…………
太原。
李府客房之中,此刻一个青衣女尼双眸微闭,细长的五指轻轻拨动着佛珠,口中不断的轻轻念动着观世音菩萨心经。
一间密室内。
李渊同样坐于高堂之上,于两侧依次而做的,便是他的谋臣和几个最为出色的儿女,李建成、李世民,以及李秀宁。
不过此刻,不只是李渊,此刻李建成和李秀宁面上都露出了几丝犹疑不定的神色,即便是那些谋臣,一时也是颇为迟疑。
反倒是李世民在此刻,却是相当坚定的不断劝说着李渊。
……
河南。
瓦岗山上,虽然在历史中翟让是在大业十二年方才发动起义,占据瓦岗山的,但这个世界,毫无疑问并不完全等同于历史。
此世之中,不但他起义的更早,甚至自杨玄感兵败之后,李密也早早来投。
此刻在翟让军中,李密的声势虽还未至双龙出道时那般强盛,却也已是翟让之下有数的头领。
李密紧闭大门,独自一人站在房内,手上捏着一纸故友转送而来的信书,面上之神色阴晴不定,泛黄的信纸在他手上不断被揉皱。
……
河北。
一粗豪大汉独居弄堂之中,在其身前桌上,此刻却是摆放着一纸信书,大汉仰望着房梁,目中露出深思之色。
……
河东。
天下最先打出义旗,同样也是第一个勾连突厥的刘武周,在这个时候,却是站在一个头上光秃秃的黑袍僧人之后,面上满是欣喜之色。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