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虞公子,一袭白衣素净,除去腰间一枚墨玉,整个人白的纤尘不染。而他的面容也极是白净,眉宇间透漏出一股书生气,虽然如此,但却并没有普通文人的酸腐,反而很是睿智,对,就是睿智,他处世的智慧,都在他常年不变的笑颜里。
真是赏心悦目的“四大美人”!
“景兄弟可有娶亲?”
忽而一声,将惊鸿拉了回来,是翎公子。
惊鸿浅笑:“尚未婚配。”
“哦,既然如此,不若我来替你做一桩媒如何?”
“这……”惊鸿脸色为难。
“本公子瞧,那乔家小姐倒与你挺般配,不如就由我做主,替你提了这个亲。”
惊鸿登时咬牙,这个家伙……明明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却还找个小姐嫁给自己,必定没安好心,她抬头看去,对方果然眼含笑意,带着一丝揶揄。
“不劳公子挂心,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公子若喜欢那乔家小姐,娶了倒也无妨,反正我瞧着,乔小姐对公子你可极为爱慕!”
男人么,童颜小萝莉,能不爱?
听闻她如此提议,翎公子手指搭在桌边,轻轻叩击,略微思索了片刻,忽而眉峰一扬:“也好。”
惊鸿嫌弃地撇撇嘴,他竟然答应地如此痛快,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好色之心做掩饰。
雨茗听到这里,莫名地抬头看了一眼翎公子,忽而悄声对惊鸿说道:“小姐,他若是娶了乔芷柔,那他和乔小姐就是一伙的,咱们跟他们吃饭……”她眼梢瞅了瞅这一桌饭菜,仿佛这里面早被人下了毒一般。
惊鸿看也不看她,依旧端坐,嘴唇不动,却自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吃吧,反正你都吃了这么多了,就算有毒,也不妨碍你多吃几口,嘴瘾要紧!”
雨茗想想,说的也是诶,继续埋头吃起来,惊鸿无语,她的心可真大!
正在这时,翎公子忽而凑近她,惊鸿正待躲避,他却已伸出手摸起了她的耳垂,那微凉的指尖触摸耳垂,令惊鸿一个激灵,心中顿时不快,这人好生轻佻!
其余四人亦大惊,心道翎公子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雨茗连忙丢下鸡屁股,双手摊开护在惊鸿身前,怒目而视:“你做什么?你个断袖!哼,不要非礼我家公子!”
翎公子对雨茗的咆哮却不以为意,好整以暇地看着有些害羞的惊鸿,道:“既然我与你家公子都是男子,又何来非礼一说?”
“这……”雨茗被问住,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慕惊鸿,见惊鸿咬牙切齿,继而又理直气壮道:“可你是断袖,这也叫非礼,男人对男人的非礼!”
众人一听,雨茗竟然称翎公子为“断袖”,登时瞠目结舌,可翎公子却依旧淡然,笑看着惊鸿,却对雨茗解释道:“我只是好奇,为何你家公子耳垂上,会有耳洞,我看,小兄弟你耳垂上似乎也有。”
雨茗这下噤了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看向惊鸿。
惊鸿原本也被翎公子突然的动作惊到,可事后一摸自己的耳垂,她就明白了过来,及此时,翎公子果然问了这个问题,她微微一笑,早有应对。
“翎公子大概听说过一种命格,被人称作‘天煞孤星’。”
翎公子眉梢一挑:“那又如何?”
“实不相瞒,小弟正是这样的命格,出生时曾有老道上门说小弟前世杀戮太重,冤孽太多,这一世命数难定。因此嘱咐家母为我穿耳洞,混淆性别,以防年纪小时便夭折。”
“那她呢?”翎公子依旧笑着,指了指雨茗。
“她是小弟的书僮,小弟极为宠她,家母担心小弟命硬,将她克死,因此也为她穿了耳洞。”
惊鸿话音刚落,便见虞公子折扇轻摇,点头道:“凤栖国确有这种说法,孩子自小命舛,被认为是阎罗对他的惩罚,欲让此人不断遭受轮回之苦。”
“因此,家人会在他们幼时替他们穿耳洞,若是牛头马面按生死簿上的性别来勾魂,却会因耳洞而误认此人乃是女子,因此便不会将他的魂魄勾去,而孩子在生死簿上的姓名也早已被消去,因此便可长命百岁。”
惊鸿恭敬地对虞公子微笑点头:“正是此意。”言罢,看向翎公子,眉梢间却带了一丝挑衅,翎公子对此却并不在意。
雨茗惊讶地看向惊鸿,隐隐觉得她的确与以前不太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