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之国的团扇隐村渐渐在忍界有了点名气?。说是?村子发展迅速繁荣强大倒也?不至于,只是?村子高层掌握着的一支名叫“团扇组”的忍者力?量声名鹊起。
几乎全部由叛忍组成的异常强劲的阵容以及近两年来令人瞠目结舌的凶猛战绩,明明都是?些穷凶极恶的浪忍叛忍却异常训练有素,有组织有纪律,指哪打哪说撤就撤,让人不得不忌惮。
团扇隐村取代了原本就形同虚设的汤隐村,成了汤之国首屈一指的忍者力?量基地,而背靠团扇隐村和“团扇组”的一之宫佐助同志也?顺理成章的打赢了擂台,成功上位成了汤之国大名。
年轻的汤之国新大名刚继位就和团扇隐村初代目签订了永久的契约,给予了团扇隐村高度的自治权与国家地位,在无条件给予忍村政治与财政支持的基础上换取忍村的武力?庇护。
具体还有许多条款,新大名似乎并没有站在一个君主的角度压榨与谋取利益,而且把自己放在一个祈求庇护者的位置上,给予了对方最大程度的许诺与让步。
这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开始,团扇组的成员机动性强的出外勤,既强且宅的当园丁灌溉那些小树苗们,剩下的互相切磋修炼,脑子好使的当后勤处理公务,井然有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有条不紊的发展。
你说初代目干嘛??
初代目现在是?个废人,正在睡懒觉。
雪兔沉沉的睡了好几天。提取不了查克拉的时?候她自然也?没办法以冥想代替睡眠,因为?施术的消耗与疲惫让她的身体自动休眠了相当长?的时?间。
当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窗前那个沉静的人影把她吓得立即清醒了过来。
对方的目光很深,静静地落在她脸上,温柔隐忍而不动声色。他坐在窗台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一只手习惯性的从?宽大的袍子里伸出来松松地挂在襟前。
像是?已经待了很久。
雪兔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眨巴着大眼睛直愣愣地看回去。
自从?那次,在穿越时?空的前一秒与他匆匆一个对视,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三年。他变化不怎么大,只是?周身的气?质更加成熟沧桑,有种即使神色淡漠平静也?遮盖不住的隐痛和忧郁。
呼……
还是?很帅。
宇智波的家族基因真的优越到没话说。雪兔毫无顾忌地肆意?打量着对方的脸庞,不由得感叹着,和他互相对视了许久。
等终于看够了这张思念甚久的俊脸,雪兔的心情也?慢慢发酵得复杂了起来,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率先打破沉默。
“你……”
“我……”
娇嫩悦耳的少女嗓音和低沉磁性的男人嗓音碰撞在一起,两人同时?一愣。雪兔很快地反应过来,露出了睁开眼后的第一个笑容。
她一直很喜欢露出笑。时?间久了次数多了,真假难辨,让人难以揣摩她的真实情绪,反而是?一种很好的伪装。而这次很明显是?发自内心的,她眼角眉梢都洋溢出甜甜的笑意?,看起来灵动明媚极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男人话音刚落,雪兔就撇了撇唇,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骗子。”
“明明就是?来了很久吧?承认担心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雪兔笑嘻嘻地走近,在宽大窗台的另一侧坐了下来,扭头揶揄道:“哥哥不会在我没醒的时?候也?一直盯着我吧?”
“嗯。”
鼬愣了下,他搭在襟前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颤了颤,神色却更加柔和。明知小丫头在言语戏弄他也?毫不在意?的承认了,他伸出另一只手对着雪兔招了招,“过来。”
“干嘛?我现在不是?已经离你很近了吗?”雪兔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故意?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眼睛却非常恶趣味地紧盯着他,有种露骨的捉弄意?味。
雪兔眼睛一转,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好不容易久别重逢,哥哥是?想亲亲嘛?”
鼬:“…………”
在鼬努力?保持着表情不崩塌的时?候,嘴上吧啦吧啦个不停的小丫头又坏心眼的凑了过来,她猝不及防地朝他的脸伸出手,鼬心里很微妙地一慌,下意?识地一把握住她伸出的手腕。
“雪兔,别闹。”
雪兔仍不死心,闪电般地伸出另一只手摸过去,手腕却被对方用?更快的速度握住了。鼬的手掌虽然温凉却宽厚,比两人在木叶重逢时?那冰冷的体温好上太?多了。
纤细的手腕落在对方掌中毫无反抗之力?,雪兔暗暗挣扎了两下,对方却纹丝不动,磁性而隐隐含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一个忍者,应该有分辨状况的能?力?。处于劣势的时?候要么夹着尾巴逃跑要么服软隐忍,而不是?主动寻衅。”
见雪兔不服气?似的瞪着他,鼬破天荒地露出了一抹浅笑:“你现在没有力?量。就算我想把你从?窗户扔出去,你也?无法反抗。”
“????”雪兔不可置信地看着鼬,露出了仿佛被背叛一般的神情。面前这个轻飘飘地威胁她的男人还是?她的鼬哥嘛?这是?对着变成废人的妹妹应该说的话嘛?
爱是?会消失的,实锤了。
雪兔又用?力?挣了两下,两只手腕还是?被对方牢牢地握在掌心,她终于放弃了贼胆包天到想要摸摸对方脸颊的企图,自暴自弃地一屁股坐在对方的腿上。
反正,论脸皮厚,鼬还没赢过她。
鼬身体微微一僵,忽然迷之沉默了一阵。他紧抿着着唇,为?了逃离令他难以掌控的氛围而突然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将歪掉的对话拉回了正轨。
“我这次来,是?来对之前的对话做个了断。那时?候……我没有回答你。”
雪兔沉默了一瞬,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那时?鼬哥、迪达拉和她非常戏剧性地撞在了一起,她还对鼬哥说了一番掏心掏肺的话,最后问他,他的归宿不可以是?她么?
当然他怎么说的来着?
他选择了逃避话题,答非所问地戳了戳她的额头说了句“原谅我,下次吧”就溜之大吉,直到现在才有机会面对面心平气?和地交谈。
“所以,你的回答是??”
雪兔抬眸毫不避讳地直直地看进他眼里,仿佛想要将他那双深杳沉黯的漂亮眸子看透一样,然而对方的情绪总是?藏的非常深,让人无法解读,深不可测。
鼬垂眸避开雪兔过于明亮的眼睛,微侧着的脸被长?长?的鬓发修饰地格外俊丽,他眼神微闪,沉吟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如果?能?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我的归宿是?你。”
可是?,真的能?有那么一天吗?
结果?显而易见,他为?自己书写的结局从?来都没有背着血债苟活偷生一说。
雪兔从?来都不需要他多余的担心也?能?活得风生水起,只有那个傻弟弟,他强撑着活到现在,也?是?为?了等他变得足够强大后和他做个了断罢了。
只是?这一刻,他想任性一次,将压抑太?久的情感传达出去。他从?不敢奢望有以后,但至少要把这句话、这段心情传递给她。
她会懂吧。
“如果?永远都不会长?大……就好了。”雪兔心里一酸,感觉既触动又悲哀。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最美好的童年该有多好……那时?候不用?直面这些残忍的事实,不用?活得殚精竭虑,只是?一家人和美团圆地生活在一起就幸福得不行。
长?大后的世?界残忍丑陋多了。
她无法改变佐助的想法,也?无法改变鼬的想法,面对两人这锥心般的极致爱恨的痛苦纠缠,她除了乖乖跟在后面收拾残局还能?做什么?
雪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暗了暗,嘴角的弧度终于挂不起来了,她有些失神地喃喃道:“果?然,我们的幸福,只存在于过去呢。”这家伙根本就没想过未来。
都是?骗人的。
“……对不起……”鼬胸腔中泛起了阵阵熟悉的苦涩与痛意?,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堵着块石头一般难以言语,只能?干涩地挤出了一句不明所以的道歉。
雪兔闻言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随意?地摆了摆手,“别跟我说这些虚头巴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