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不仅叫了夏渝州的室友,还有菜逼他们这些经常一起打游戏的人,两拨人并不熟。这会儿酒吧里太安静,喝了几杯酒、吃了点水果,就有人坐不住了想去唱歌。开了个歌房,兄弟们就跟出笼的鸽子似的全扑进去了,就剩夏渝州还在原地慢慢喝。
“别喝了,你也进去玩吧,”周树皱眉按住他端酒杯的手,“你这样很像失恋买醉。”
“我就是失恋了。”夏渝州小声说,在弟弟震惊的目光中嗤笑一声,夺过酒杯灌了一口,眯眼看着对面卡座的人。
一身名牌的张有钱大摇大摆坐进去,身边跟着两个小弟,一个点酒一个点烟。紧跟其后的也是位熟人,穿着格子衫、顶着一张大众脸、畏畏缩缩的葛东西!
“那俩是谁啊?”周树顺着哥哥的视线看过去。
夏渝州拎起一瓶酒,咬牙:“两个不应该凑在一起的王八蛋。”
下午一闪而过的念头,骤然清晰了起来。整件事情最终的结果是司君失去了出国交流的资格,而既得利益者就是最早来“好心”告诉他真相的葛东西。现在,张有钱这个导火索,跟葛东西在一起喝酒。
夏渝州拎着酒瓶子,一步一步地靠近,走一步就想通一个细节,走到两人面前的时候,眼中已经满是火光。“咣当”一声磕在桌面上,把聊的正欢的两人吓了一跳。
“夏……夏渝州!”葛东西受惊地跳起来,一张土气发黑的脸没了血色,变得蜡黄。
“你就是夏渝州啊,司君那个小男朋友?”张有钱半躺在沙发椅上,吊儿郎当地上下打量夏渝州,“我看过你俩的亲嘴儿图,啧啧,真劲爆。”
不放心跟过来的周树听到这句,顿时火了,指着张有钱的鼻子:“说你妈呢!”
张有钱身边两个小弟顿时站起来,跟周树互指。
夏渝州拦了一下,冷眼瞪着葛东西:“葛东西,你可真不是个东西,为了抢司君的名额,脸都不要了。”
葛东西原本蜡黄的脸涨红起来:“什么名额,我听不懂。”
“呵,听不懂。”夏渝州抓起酒瓶子,狠狠磕在大理石桌面上,玻璃瓶碎裂变成锋利的武器,不紧不慢地在葛东西面前晃晃,“那你说说,司君和甄美丽的事,不是你传出去的?”
葛东西跟他说的大部分是实话,但更改了细节,夏渝州当时太生气以至于没有发现。暑假的学生活动中心,不该有那么多人,既然司君他们随随便便就可以占用大厅里那个极为热门的小会议桌,就说明当时活动中心根本没几个人。
张有钱纠缠甄美丽,并没有那么多人瞧见,不可能在开学第一天就迅速传遍整个学校。夏渝州所听到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散播出来的。
“呵呵,是我叫人传出去的。”张有钱倒是敢作敢当。
当时他被甄美丽当众甩脸,又攀扯上了司君。他生气的不是甄美丽拒绝他,而是甄美丽拉出司君当剑之后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司君比他张有钱优秀,理所当然有了司君甄美丽就不可能选择他张有钱。这一切,令张少爷无比火大,恰好这时候葛东西找上了他。
整个项目组,最清楚司君和夏渝州关系的,就是这位副手葛东西。添油加醋地刺激夏渝州,让他吃醋做出点什么,趁机收集司君喜欢男生的证据。
一个花钱雇人到处传播,一个深入内部挑拨离间。
所以即便司君澄清过,传到夏渝州耳朵里依旧不是什么中听的消息。靠着这样卑鄙的手段,直接抢了司君忙碌一个暑假的成果。
“是,我就是抢了,怎么样!这个暑假我天天熬到凌晨,付出了多少心血,干活的时候有我,领好处的时候就没我!凭什么!”被夏渝州毫不留情地揭穿,葛东西彻底不装了。
“我操你大爷的!”夏渝州一拳打到他的鼻子上。
葛东西是个书呆子,不会打架,被夏渝州这一拳给打蒙了,鼻血和眼泪同时飙出来,“嗷”一嗓子倒在沙发上。
夏渝州刚才喝得有点多,肚子里的酒精被满腔怒火点燃,把理智烧了个干干净净。抓着那只破碎的玻璃瓶子,戳着葛东西的心口:“你付出心血,那叫我看看,你付出了多少!你付出那些,比得上司君付出的吗?老子就谈个恋爱,为什么这么难!利用老子对付司君,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啊啊啊啊啊!”葛东西吓破了胆,双手攥住夏渝州拿玻璃瓶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阻止他戳下去,“我错了,我错了!”
“咚!”夏渝州的后背遭到一记肘击,这一击又重又猛,直接把他给敲趴下了。要不是葛东西拼命躲避,玻璃瓶子就直接把葛东西戳透了。
“杀人了!”葛东西趁机推开他,滚到地上去。
“我操你大爷!”周树看到哥哥被打,立时冲上来,跟那个偷袭夏渝州的小弟扭打在一起。
兄弟俩从小跟着老夏学武术,身手比普通人好得多。周树上来一脚踹在那小弟的膝窝,直接把人踹跪了,反手抓住另一名扑上来的小弟。
夏渝州爬起来,顺势一个肘击,狠狠撞在那小弟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