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比你想象的,更想在你的身边。
……
永恒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忘了是在哪看到过了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永恒的爱,也没有永恒的痛苦,就连时间,那样宝贵的时间,它也不是永恒的。
简单忘了这段话的来源,但她记住了所有内容,每个字,甚至是每一个标点符号。
她很赞同这种说法,尽管她并没有深入地,深入地去剖析理解这段话,但她能够找到很多证据——从自己周围。
一日日老去的父母,一日日成长的她,所有的人事物都在发生改变。
小时候,看别人演的故事,大屏幕里的人总爱说什么“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这种话,当然,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正好相反,因为失忆,因为车祸,因为癌症。
当然,最可能还是因为编剧原本就没打算让他们在一起。
虚构的故事总有很多,好的故事可以让观众从里面看到自己,简单暂时没有这样的经历,不过她经常会想,许多人以为的所谓的现实,会不会也是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故事?只是,这场故事的编剧可能没有那么死板,在一开始或是中程就敲定了最终结局,故事里的人通过不同的选择是可以走向不一样的落幕的。
她想,很多人倾尽全力,也许都是为了达成自己最渴望的那个happyend。
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没有,有的人以为自己做到了,可那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还有更好的结局。
有人说,无知是一种幸福。
简单想,说这话的人大概是位哲学家。
她想,哲学家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了。
换好衣服抵达表演馆外的时候,简单看到了很多打扮精致的追星女孩,她们大多都拿着爱豆的应援幅还有应援棒,一眼就能看出所属。
简单随意环顾一圈,并没看到多少防弹少年团的粉丝。她也没觉得失落,防弹确实不火,哪怕她现在是JungKook的“忠实拥护者”,也必须承认他所在的这个团还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糊团。
跟亮色中毒的方敏不同,或者说跟大多数偏爱暖色的女生不同,简单最喜欢的是无色系,她衣橱里的大部分衣服都逃不开黑白灰三色,偶尔出现那么几件不随大众的,也都只是因为简母看不过她的单调,自己买过来塞进去的。
恩,出于对母亲大人的一种尊重,她偶尔还是会让那部分衣服出来见见天日,不过次数实在匮乏得令人心惊。
这次来艺术节上看田征国,她还是走的一贯的简约风,纯色T恤加上浅色牛仔裤,头发扎成高马尾,身上除了一个小包一个手机,就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跟某些扛着“长.枪大炮”的专业人士比起来,已经不能说简洁,敷衍才是真的。
艺术节就有点类似于粉丝们说的拼盘演唱会,不但参与人员众多,依据自身咖位还有公司的能力,最后能够获得的出镜率以及出镜时间也完全不同。防弹少年团作为小公司的小糊团,表演机会当然不多,一首歌就算完事儿,出场顺序也很靠前。没办法,人气火爆的组合当然要作为压轴这种存在,不然哪能让粉丝留到最后。
田征国今天穿的还不少,红色格子衫,白色T恤,外加一件深色的牛仔外套,裤子是贴身皮裤,简单站在观众席看着台上蹦蹦跳跳的田征国,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不热吗?
室内本来人就多,他还得动作不停的舞动,通过右上角的大屏幕,简单都能清楚看到田征国眼角处的汗水。
看完防弹少年团的表演后,简单就退场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场馆外跟室内是截然不同的冷清,她拿出手机,一边给田征国发消息一边慢慢朝马路上走。
——刚刚的表演我看了,你脖子上戴的那条银色项链实在太显眼了。
对面一直没有回复,直到简单坐上出租车,盯着车外的风景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叮的一声。
——田果子:你来现场了?
——是啊。
——田果子:感觉怎么样?
简单慢吞吞输着字,她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对面就直接甩过来一张新鲜出炉的搞怪自拍。
她停下了输字的动作。
其实,刚刚在表演场地看到田征国的时候,简单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很莫名的感觉,除去刚回首尔的那一次见面,田征国的样子跟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瘦了很多,前额的头发也长长了一些,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上的时候,表情陌生的让她觉得,见面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然后他兴冲冲发来了自拍,照片里的大男孩完全丢掉了身上的偶像包袱,扭曲着一张脸做出最古怪的表情,那一刻,简单突然就笑了,之前所有莫名浮现的不安与陌生感都在顷刻间消散,让她觉得,他们其实从未分开过,田征国还是那个她熟悉的又皮又欠揍的男孩。
还是她郑重藏在心底,默默喜欢着的男孩。
——田果子: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什么,我已经坐上回学校的出租车了,你们今天的表演好短啊,看完我就走了。
——田果子:下个月就会开始世界巡回演唱会了,整场的表演时间都是我们七个的,你来看看呗。
——行啊,那我考虑一下咯。
——田果子:?还要考虑?
——那可不,万一耽误了学业怎么办?
——田果子:好吧……
——田果子:对了,今天你在舞台上看到我了吗?有些观众席的位置特别远,可能只能依靠大屏幕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