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不就是一点蜂毒吗?不就是打个猪草吗?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奶奶明天?跟你们?一块儿干。”林奶奶自信满满。
她一点都没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她从小养尊处优,即使?哥哥去世,嫁给?林老太,藏在了?林溪村,成为了?农家老太,但除了?生孩子,她就没受过什么苦。打猪草?她只听说过,但却从未做过!
林凤纲看着兴致勃勃的奶奶,没好意思打击她。
不过,林奶奶最终还?是没打成猪草。
因为郑寡妇的哥哥,也就是郑潇澜的舅舅,接下了?打猪草这个活。
郑潇澜的舅舅郑强,是个能人?。他干活的时候,顺带把?猪草也打完了?,效率高得惊人?。
林凤纲送涂了?一脸绿色药的郑潇澜回家,正好看到郑强背着一大箩筐的猪草,从外面进来。
郑潇澜的父母同姓,因此他和他舅舅同姓。
郑强放下箩筐,走到林凤纲和郑潇澜面前。
“这就是凤纲吧?林家的三小子?”
郑强干活勤奋,皮肤黝黑,他是个爱笑的,一笑,就衬得他那口牙,格外白。
林凤纲就被?他的白牙,闪到了?。
“是的,我?就是林凤纲。”
“听说你救了?我?们?小澜,还?跟他成为了?朋友。郑叔在这里谢谢你了?,我?们?小澜自从认识你之后,开朗了?很?多。”
郑强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妹妹,关心?自己的外甥。
外甥的自尊心?强,他昨天?跟他说要替母亲打猪草,他没有直接拒绝,怕伤了?他的自尊。但他明白,小澜做不到,他以前没做过,而且他太小了?,也做不来。所以他趁着上工的间隙,把?猪草给?打了?。
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帮不上忙,郑潇澜有些沉默。
郑强摸了?摸外甥的你脑袋,“小澜,我?是你亲舅舅,你可以依靠我?,不用自己扛着。直到你妈身体好之前,打猪草的事情,我?都包下来了?。”
外甥非常独立,独立得令他心?疼。
林强放下猪草后,离开了?。
林凤纲看着依旧沮丧的郑潇澜,安慰道:“咱们?还?小,帮不上什么忙。等过个一两年,咱们?长大了?,就好了?。”
郑潇澜露出一个脆弱的笑容,八岁男孩,在农村,已经当半个劳动力使?了?。
林凤纲见他眼?中闪着水花,忍不住抱住了?他。
郑潇澜紧紧回抱他,眼?神从迷茫变得坚定。
等林凤纲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门前围着一群人?。
林凤纲心?一紧,出什么事了??
“林老二,今天?除了?你儿子他们?三个,还?有谁去过后山的芋田?这事情肯定是他们?干的!”
“小小年纪就知道偷公家的东西,长大了?还?得了??!”
……
林凤纲听明白了?。
“没有,我?们?没有偷东西!”
林凤纲拔开众人?,走了?进去。
韦婶和崔肥婆的质问,很?大声,也很?肯定,周围其他村民听着,有些颇为认同,已经滔滔不绝地讨论起来。
“凤纲!”
林老太见乖孙回来,赶紧把?他拉住,往屋里走。
有老头和老二他们?盯着,她很?放心?。
林凤纲原本想留下来和大伙争论,但却被?奶奶拉进屋,他并没有挣扎。
不管芋田里发生了?什么事,不是他们?做的,就不是他们?做的!他理直气壮。
之前,为了?躲避黄蜂,甄玄驹和郑潇澜两人?如同无头苍蝇一样,踩了?些芋苗,没想到才刚回来不久,竟然会有人?找上门来,告他们?侵害集体的财产。
曲队长摸着自己的光头,甩着膀子,一脸横肉,奸佞地说道:“后山脚下的芋田,除了?你家凤纲和郑寡妇的儿子,贾医生朋友的孙子,就没人?去过!现在芋田被?偷,他们?最有嫌疑。况且芋田里,到处都是他们?的小脚印。”
林老二讽刺地笑笑,曲队长这是和林家撕破脸了?,什么脏水都能往林家身上泼。
“我?家凤纲才八岁,其他两个孩子也八岁,你跟我?说八岁的孩子偷了?将近一亩的芋头?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我?还?怀疑这事情,或许是你们?看我?们?家不爽,特地陷害的呢!”
“别狡辩。你狡辩不了?的。”崔肥婆得意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林三傻他们?几个都踩了?芋田,损害了?集体利益,就得接受思想教育!”
林凤纲咬牙,他们?的确踩了?。
大姐曾经告诫过他,让他不要祸害到庄稼。
因为对于农民而言,庄稼就是性命!
他得找出偷芋头的犯人?,才能解决当前的难题。
犯人?到底是谁?
林凤纲没有头绪。
他们?离开的芋田的时候,芋田里虽然被?他们?踩了?些,但并没有出现一亩地的芋头被?挖走的情况。也就是说,芋头被?偷,是在他们?离开后的事情。
林凤纲的眼?睛扫过门外围观的众人?。
那小偷,会不会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