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樊玲开始倒计时。
“3。”
“2。”
“1。”
“转了吗?”
“转了。”
“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座电视塔。”
“还有呢?”
“还有警察叔叔,他好像是来贴罚单的,你先等我一会,我得赶紧去把我的车开走,我的车牌号被我改过了,要是被现场逮住,我就惨了。”
迅速的跳上车,点火,挂挡,猛踩油门,‘嗡’的一声,我的大众CC屁股冒着黑烟,像一条水面上的小水蛇,眨眼之间就冲到迎宾路上,很快便消失在一望无际的车海之中。
拿起手机,樊玲还没有挂掉电话,听她的语气,我不难猜到她刚才一直都在笑。
我这样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简直就是对其他人的安全不负责任,一路之上,所有的行人跟车子都远远的躲着我,就好像我是恶魔一样。
闲聊了27分钟,樊玲才跟我说,说她已经跟着表哥回到了乡下,现在正坐在农家大院里包饺子呢。
这么变态的答案我怎么可能猜的到,所以,我感觉樊玲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找乐子的,她倒是乐了,但是我竟然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才一天的时间,我身边的两大美女一前一后的全都离开了焦作,又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这座破城市。
回到爱情公寓,我一个人在楼下站了很久,不知为什么,我忽然之间竟然有了一种酸酸的落魄感。
这让我又想起了老头子。
在我的记忆中,老头子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一个人默默的站在小木屋的窗台下,形单影只的望着眼前滚滚的河水,仿佛在像李白当年那样,发出了‘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旷世感慨。
我走到老头子身边,老头子转过身,弯下腰,用布满粗茧的手摸着我的脑袋瓜。
“饿了吧,师父去给你做饭去。”
“嗯。”我开心的点着头,然后跑进里屋搬出一条小板凳,坐在窗台外面的护栏内,学着老头子的样子望着眼前黄橙橙的河水。
河水,黄河。
我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回去黄河小浪底去看看了。
夕阳西下。
一缕泛红的光线投射在我的脸上。
我微笑着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