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静远那个错愕的表情，不是发现了他是外星人，而是震惊于——
神他.妈连海鲜都有动保协会？！
楚授嘴角一抽。他迅速阅读完光脑提供的“人类动物保护协会”的种种资料后，也意识到了“海鲜保护协会”是个多么可笑的存在。
这就好比，冲进肯德基里，对着正在啃鸡块的人们说：JJ这么可爱你为什么要吃JJ！
……
虽然很羞耻，不过为了不让林静远进一步怀疑他的身份，楚授还是屈辱地承认了。
林静远惊得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顿算是糊弄过去了。
林静远很尊重他的想法，当场对他道了歉，拉着他换了一家店，并表示以后不会再在他面前吃烤鱿鱼。
楚授：“QAQ！”别走啊！能不能先把之前点的烤鸡心烤鸡腿烤羊肉串给我尝尝！
我好好奇它们到底是什么口感啊！
吃过晚饭，楚授委委屈屈地跟着林静远回了家。
林静远心里无比愧疚，到了家还在道歉。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海鲜……不是，海洋生物！”他意识到“海鲜”这个词听起来就像食物，好像对鱿鱼不太尊重，于是赶忙改口。
楚授：“……”
倒也没有。
严格来说，他们B512星人跟鱿鱼的长相还是差了很多的。
非要拿地球上的生物来类比的话，可能更接近于水母。
只不过，鱿鱼和他一样有个大大的脑袋和很多条触手。他在满是人类的地方呆久了，看习惯了异族两脚兽，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有点像的，却居然是在烧烤摊上……
这对他弱小的心灵确实造成了一点伤害。
不过林静远也不是有意的。他是真的想让楚授尝尝那个那——么——大的烤鱿鱼。
楚授一点都不怪他。
于是楚授朝他笑了笑：“没事啦。不要再道歉啦。”
林静远仔细打量着他的脸，确认他不是压着情绪在强颜欢笑，这才松了口气。
卫浴间是公用的，在客厅里。林静远让楚授先去洗澡，早点休息。
楚授本来没有洗澡的习惯——他们B512星人身体很干净，不像人类每天都有脱落的皮屑和分泌物。因此他无论多少天不洗澡都不会脏也不会臭。就算碰到脏东西，也不会附着在身体上，抖一抖就掉了。
不过，既然决定扮演人类了，就要好好作出人类的样子！
他按照光脑给的教程，老老实实地脱光衣服，去淋浴间里冲洗了一下。
擦干身体之后换上林静远给他的新睡衣。睡衣是蓝色小熊的图案，上面有阳光和洗衣粉的味道。
干净又温暖。
楚授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忍不住弯起了眼。
他从淋浴间出来，看到林静远在自己房间里用电脑。
门开着，楚授就走过去，敲敲门：“我洗好啦。”
“哦，好的。”林静远说，“我弄完这个，马上去洗。”
楚授一眼瞄到他屏幕上的画面，好奇地凑过来：“咦，你在做什么啊？”
“我在剪视频。”林静远摸摸鼻子，有些羞涩，但还是让开身子，方便他凑过来看，“我是一个美食区UP主，平常没事喜欢自己做点好吃的，做成视频上传到网站上。”
“哇！”楚授看着屏幕上的视频剪辑软件。林静远给他演示了一下，操作非常复杂。
原素材拍完后，需要调整滤镜、剪辑，后期加字幕。非常耗时耗力。
看得出来，做视频虽然麻烦，但林静远非常乐在其中。他跟楚授说起自己做视频这件事的时候，嘴角都是带着笑容的，眼睛里也闪烁着光。
楚授心里一动，忍不住问：“这个赚钱吗？”
“呃……”林静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笑笑道，“做得好的话是能赚钱的，不过现在我的视频播放量很低，赚不到什么钱。”
“哇！”楚授激动了，“那你岂不是在为爱发电！”
林静远笑道：“算是吧。”
楚授在内心问光脑：如果我像他一样也做视频，可以转化成电量吗？
光脑：“可以。结算机制略有不同，需要进行预实验才能确定准确转换公式。”
楚授在心里记下了。
林静远问道：“那你呢？”
楚授：“嗯？”
林静远：“你写小说，赚钱吗？”
林静远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笑，心底里却是隐隐有担忧的。
他知道网文作者的收入大多不稳定，有意劝楚授不要死磕网文，最好先找一份稳定工作。
至少得先填饱肚子，才能有力气追逐理想。
然而实际上，一点都不想赚钱、实际上也没有在追逐理想的楚授，经他提醒才刚刚想起：“哦！我正好有篇文前两天刚刚入v！我来看看赚了多少钱了。”
他跟林静远借了电脑，打开晋江网页。
在他输入账号密码的时候，林静远很自觉地挪开了视线。
楚授点进后台，看了眼收益数字，有些惊讶地道：“咦，才三千？”
林静远：“……”
三千为什么要说“才”？！
他有些不敢置信，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跟楚授确认了一下。
“你们晋江的货币，跟RMB是怎么换算的啊？”
楚授道：“一百比一换算的。100JJB=1R。”
“哦。”林静远松了口气。
原来是他误会了。100：1的话，换算过来也才30R而已。
确实是“才”。
没想到楚授又补充道：“不过这个作者后台收益界面是以‘百JJB’为单位的。这个3000是已经换算好的，不用再除以一百了。”
林静远：“嗯？？？”
他的眼珠子又要瞪出来了。
3000R！
你一天的收益都快赶上我的一个月的了！
我他.妈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林静远只觉得世界观金钱观都被颠覆了——现在写网文原来这么赚钱的吗？！
网上说的晋江遍地是黄金，居然是真的吗！
林静远瞬间怀疑起了人生。
“你这篇小说写了多少字啊？”他一边震惊，一边又有些心动。
写网文居然这么赚钱？要不我也辞职回家写网文得了……
楚授想了想：“五十万吧。”
林静远一愣。
五十万？才赚三千？
那这样算下来……平均一万字才赚60？
林静远朋友圈子里也有人写网文，他知道一般人要花好几个小时才能写出一万字。
以时薪来换算的话，其实真的挺少的。搞不好时薪只有十几块。
难怪他要说“才三千”……
林静远有些自责：他刚刚在想什么啊，居然一瞬间怀疑楚授是在凡尔赛式炫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