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四年级到此结束。
这个年级的章节名与HP4原著中的章节名有三章一致,分别是“黑魔标记”、“分道扬镳”和“开始”,算是向原著致敬。背地里的战争(被魔法部压下消息的)其实从1970年就开始了,本文中的“圣诞节事件”不过是把战争摆到明面上的一个标志□□件。正如官方资料显示,第一次巫师战争发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直到1981年10月31日才结束。而从原著HP7斯内普记忆中莉莉对伏地魔的称呼来看,在亲世代这群孩子五年级O.W.L.考试时,人们已经不再敢直呼伏地魔的名字。所以从这些线索进行推断,我认为伏地魔在1974年末这个时期正式开始向整个巫师界展示他的恐怖活动,是合理的。
孩子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叹气
不过五年级终于要来啦!!!好多我期待的剧情嗷嗷嗷!!!!
p.s.顺便说下更新频率的问题!虽然之前也说过了……大致情况是这样:我在律所工作,白天工作晚上加班,周末也经常加班,实习律师工资低,然每月房租三千伙食一千二还有两只猫要养,看到文案通知的朋友应该也知道我还要买药吃,开销大不用说了,只能努力搬砖。每天十一点半左右睡觉,早上五点半起来上班……平时还得充充电,这行业不花时间充电不行。码字呢,时速一千(一小时一千),这还没算上反复重温原著、查找/核对资料用的时间,所以你们大概十来分钟读完一万来字一章的更新,都是我花十多个小时写出来的……咋说呢,就是,我也要生活,因为家庭原因还有买房压力,身体也算不得好,还请大家谅解一下吧。
最后还是那句话!希望大家能留评支持就留评支持啦!虽然我知道不想留评的可能看都不会看我这句话!大家都说写作是条孤独的路,可这年代了,故事发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么,作者要是得不到读者的有效反馈,动力何在啊……(无语望天直到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比赛结束的那天晚上,西里斯和詹姆才从迪兰那里听说早晨发生在艾尔维拉身上的事。
“菲尔德和布尔?”詹姆被南瓜汁呛到,手中叉子上的炖菜掉回盘子里:“等等,我没听明白——他们干嘛要往维拉身上扔臭弹?”
坐在他旁边的西里斯下意识地抬眼看向礼堂另一头斯莱特林的长桌:这些斯莱特林一反往常地没有在庆祝比赛获胜,不过球员们依然坐在一块儿交头接耳,除了艾尔维拉。她没有出现在餐桌上,既不在球员们那边,也不在她那两个室友那边。西里斯收紧眉头,目光在阿米莉亚·帕金森身边的雷古勒斯脸上逗留了一会儿:他表现如常,还是严格遵守着餐桌礼仪,但看起来不大高兴。
“大概是因为跟我一样不明白她为什么还在帮斯莱特林打比赛吧。”坐在对面的迪兰正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炖牛肉,“我们都以为在圣诞节那件事之后,她会和斯莱特林人做一个切割。”
“她自己就是斯莱特林人,怎么可能跟斯莱特林人做切割?”西里斯的注意力回到迪兰脸上。
“你还是个布莱克呢,不是也跟你们家的人不一样吗?要我说,她当初被分进格兰芬多就没这么多事了,这样我们还能多一个出色的守门员。”迪兰又抓起一只鸡腿,“对了,今天比赛的时候你们到底上哪儿去了?从早上开始我就没看见你们。”
“我们实验恶作剧咒语的时候出了岔子,昨晚就去了校医院。”詹姆驾轻就熟地撒了个谎。昨晚的大雨一直到这天傍晚才渐渐停下,他们都以为风暴终于要来临,为了迎接阿尼玛格斯魔药成熟的时机,他们不得不一整天都等在密道里。结果风暴没有来,他们还错过了上午的比赛。
“怎么跟彼得刚才说的不一样?”迪兰嚼着嘴里的鸡肉,含混不清地问,“他说你们都吃坏了肚子,我还奇怪你们三个怎么同时吃坏肚子了呢。”
一旁的彼得心虚地一抖,努力地把脸埋向自己的盘子,好像这样就能躲过詹姆的眼刀子似的。“算是吧。”西里斯切着盘子里的牛排,面不改色地圆谎,“我们在麻瓜奶糖里动了点儿手脚,吃完本来应该有增龄的效果,结果让彼得变成了一个只会爬的婴儿。”
“好吧,你们四个总是奇奇怪怪的。莱姆斯也是,这两天又请假了……”迪兰嘟囔,有模有样地摆一摆手里啃到一半的鸡腿,“拉文克劳们在球场上打疯了,观众席上的场面也特别精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家这么团结地仇视斯莱特林。可惜最后还是雷古勒斯抓到了金飞贼,虽然他们赢得很惨。”他打了个嗝,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详细情况明天开会再说。现在我怀疑我们今年不一定拿得到魁地奇杯,不过好消息是,斯莱特林肯定拿不到。”
西里斯和詹姆交换一个眼神,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便叫上彼得一道离开了餐桌。
在城堡门厅扔粪弹可不是小事,城堡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给布尔和菲尔德关了禁闭,这两个男孩儿一整晚都没有出现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因此第二天一早,刚对着窗户完成那个要命的阿尼玛格斯仪式,彼得就意外地发现他的两个朋友竟换起了衣服。
“你们这么早就要出去吗?”彼得爬回自己床上,哈欠连天地揉揉眼睛,“莱姆斯还没回来呢。”这个月的月圆之夜已经过去了,按理说莱姆斯应该今早回宿舍。
“我们得去趟礼堂。”西里斯套上校服长袍,随手理一理衣领,便把那只倒吊在鸟笼里的小火龙一巴掌拍到笼底,大步流星地走出宿舍。詹姆也匆匆忙忙地把胳膊从长袍袖子里伸出来,边小跑着去追西里斯,边扭头交代彼得:“告诉莱姆斯不用出去了,我跟西里斯会带点儿吃的回来!”
春季周末的早晨,能早起到礼堂吃早餐的巫师屈指可数。两个男孩儿穿过门厅走进礼堂的时候,连艾尔维拉都还没有出现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不过他们要找的人已经到了——切斯特·菲尔德和科里·布尔坐在格兰芬多长桌的一头,周围聚集着几个低年级的赫奇帕奇,眉飞色舞地聊天的模样看上去一点儿不像刚被关了一晚上的禁闭。
“你押邓布利多?”西里斯和詹姆走到他们旁边的时候,布尔正从一个三年级的赫奇帕奇那儿拿走两枚银西可,一脸高深莫测地向对方确认道。
“当然是邓布利多!”那个赫奇帕奇涨红了脸,“他都被提名好几次了!”
“那到时候他还会是我们的校长吗?”另一个年纪更小的赫奇帕奇紧张地问。
“你不能指望魔法部部长还有闲情逸致来当校长,”菲尔德眨眨眼睛,自己也掏出两枚银西可,扔进手边一只标记着“哈罗德·明彻姆”的盒子里,“但我看他不会当部长。我押哈罗德·明彻姆。”
西里斯经过他们身后,从手心弹出一枚金加隆,稳稳落进那只盒子。
“我也押明彻姆。”他这么说着,转个身坐到了菲尔德身边。
“啪嗒”一声轻响,又一枚金加隆掉进同一只盒子,詹姆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我也是。”
他在布尔旁边的位子坐下,周围几个赫奇帕奇马上作鸟兽散了。布尔吹了声口哨,晃一晃盒子里唯二的两枚金加隆,为他们的出手阔绰赞叹不已。菲尔德摸着下巴,来回看看这两个男孩儿:“我怎么记得你们两个都比较喜欢邓布利多?”
“那不代表我们认为他会当部长。”西里斯给自己盛了一份热粥。
“就像维拉帮斯莱特林打比赛,不代表她支持伏地魔或者食死徒。”詹姆夹了两个煎蛋。
被夹在他俩中间的菲尔德和布尔对看一眼,满脸了悟。
“我明白了,你们是为琼斯的事来的。”菲尔德说。
布尔举起双手投降:“我道歉,那个粪弹只是个玩笑。”
“我们也知道琼斯家的人不可能支持伏地魔,”菲尔德承认道,“她爸爸可是傲罗办公室主任。”
“所以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错了。”布尔说。
“玩笑不是这么开的。”詹姆举起手中的尖头叉子,顶着他那头一贯乱糟糟的黑发,表现得格外严肃,“干嘛非得冲维拉扔粪弹?这种时候你们居然还反过来对付我们自己人。穆尔塞伯当时就坐在礼堂里,你们该往他碗里扔。”
菲尔德摊了摊手:“说实在的,我们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跟斯莱特林人走在一起。”
“她走在那群人里,看起来跟他们没什么两样。”布尔找补道。
“我们一时没想通,就那么干了。”菲尔德总结。
“她就是个斯莱特林,当然会跟斯莱特林人走在一起!”詹姆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维拉又不是第一天跟斯莱特林人待在一起了。
“少来了,詹姆。”菲尔德满不在乎地提醒他,“你一年级的时候还老说琼斯应该被分进格兰芬多。”
“那是因为我还没注意她跟我们不一样。”詹姆几乎有点儿生气了,“可她跟别的斯莱特林人也不一样。她是我们的朋友,没人会对朋友开这种玩笑。”
菲尔德看起来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却被不发一言已久的西里斯打断。
“不管艾尔维拉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分进斯莱特林,这都是事实,没法改。”西里斯懒于同他们争论,他甚至没有抬一下眼皮,只是漫不经心地切着盘子里的鸡蛋,直截了当告诉他们:“另外,她是我们的人——这也是个毫无疑问的事实。要是你们在这一点上容易健忘,我不介意用别的方式让你们加深一下印象。”
“别,我们已经认过错了。”布尔再次摆出投降的手势。
菲尔德也耸耸肩膀:“再说奥利弗也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你们没必要重申一次。”
“奥利弗?”詹姆惊讶。
“他找你们谈过这个?”西里斯也挑了挑眉毛。
“应该说是来找我们好好干上一仗。”菲尔德纠正,“当然,他还是个小屁孩呢。”
布尔抱起胳膊点头:“不过勇气可嘉,也很有潜力。”
“所以最后虽然是我们赢了,但我们还是给琼斯写了道歉信。”菲尔德特别声明。
“她这会儿应该已经收到了。”布尔补充。
那么这事儿其实已经解决了?西里斯看一眼詹姆,不出意外地发现詹姆也在看他。很显然,他们现在想的是同一件事。
礼堂的天花板阴云密布,在西里斯和詹姆带着早餐离开门厅时还下起了下雨。这种阴冷的天气总是使温暖的被窝变得尤其有诱惑力,以至于到了早上八点,公共休息室内也没几个人影。西里斯刚爬进胖夫人画像的洞口,便听见身后的詹姆忽然抬高了嗓门。
“伊万斯!”詹姆出声道,“你在找什么?”
西里斯回过头,这时才发现莉莉·伊万斯就站在墙边。她待的位置根本不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真不知道詹姆是怎么一眼看见她的。
目光在两个男孩儿身上转了一圈,伊万斯眉头皱得很紧,显得有些尴尬和意外。
“你们看到菲尔德他们了吗?”她考虑了好几秒,才总算下定决心问他们。
“他们还在礼堂。”不用西里斯回答,詹姆已经积极地抢着告诉她,“你是想找他们说维拉的事?我们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
伊万斯脸上的神情很复杂。在西里斯看来,那是一种不知道该不该替艾尔维拉感谢他们的表情。幸好她脑袋还算清醒,似乎终于在最后记起他们两个也有义务这么做,于是没开口让场面更加怪异。
“维拉最近心情很不好。”伊万斯没有理会詹姆,而是看向西里斯。
略微收拢眉心,西里斯不明白她干嘛要提起这个:“这我知道。”
“我刚听说比赛结束之后她还跟你弟弟吵架了。”伊万斯又说。
“雷古勒斯?”这下西里斯的眉头是真的皱起来了,“他们两个还能吵架?”
这个红头发的姑娘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好像他不该这么问似的。
詹姆用力清了清嗓子,企图找回自己可怜的存在感。他拿出一种自以为成熟的腔调说:“我发现你最近好像没跟那个鼻涕精走在一起了,伊万斯。”
“不要再让我听见你管西弗勒斯叫鼻涕精,波特。”伊万斯那双绿眼睛旋即转向了他,不过那种愤怒和威胁的眼神显然不是詹姆想要的,“你到底有什么毛病?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
詹姆不高兴地撇一撇嘴,两只手不安分地把用油纸包起来的馅饼往兜里塞了塞:“只是个绰号而已。”
“谁都看得出你给他取这个绰号是为了羞辱他。”伊万斯毫不留情地指出来,气势汹汹地眯起眼睛:“你能不能学一学换位思考?菲尔德他们冲维拉扔粪弹,你会找他们算账。那你当着我的面羞辱我的朋友,我是不是也该给你一道恶咒?”
“我只是想劝你不要再跟鼻涕——斯内普交朋友了。”詹姆的改口很生硬,西里斯觉得他的舌头恐怕都要打结了,“他不是个好人。”
“说得好像你比我更了解他似的。”伊万斯冷冰冰地讽刺,“你们俩从一年级第一天在霍格沃兹特快上就不对付,你什么时候公正地看待过西弗?”
她难道还觉得自己了解那个鼻涕精?西里斯想起斯拉格霍恩举办晚会那天伊万斯和鼻涕精在花园的争吵,不禁在心里冷哼。他插兜站在一旁,没打算介入他们之间的争执。
“我是说认真的,伊万斯。”他听见詹姆试着解释,这一回詹姆的语气严肃得出奇,与那种刻意装出来的沉稳腔调完全不同,“他跟艾弗里他们那帮人一样,从不把麻瓜或者麻瓜出身的巫师当人看。你没发现整个霍格沃兹只有艾弗里他们对圣诞节那天的事幸灾乐祸吗?他们那帮邪恶的黑巫师比蛇还冷血。”他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伊万斯的眼睛,“斯内普到现在还跟他们混在一起,说明他们就是同一种人。”
这副认真的口吻似乎让伊万斯产生了一瞬间的动摇。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她面对他们时惯有的恼怒神情,而且好像比往常更加生气。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扔下这句话,她便一甩头发,气冲冲地扭头走了。
詹姆呆呆地在原地杵了一会儿,才转脸去看自己的好兄弟。
“她干嘛又冲我发火?”他百思不得其解,“我说的又不是没道理!”
“大概是因为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吧。”西里斯说。他还记得去年他和艾尔维拉的冷战,那次她发火也是因为她认为他作为她的男友,不该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为难她——不过伊万斯和詹姆又不是男女朋友,她怎么会指望詹姆理解她?西里斯耸了耸肩,没再深思这个问题。
“没准你该跟她聊点别的,比如圣诞节那晚你的英勇事迹。”他开了个玩笑。
詹姆又消沉下来。
“算了吧。”他没精打采地说,“那天我谁也没救到,西里斯。”
西里斯一顿,意识到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两个男孩儿打道回府,爬上通往男生宿舍的楼梯。“以前我老想着等我们毕业,可以亲手把那些家伙送进阿兹卡班。”经过螺旋楼道里的窄窗时,詹姆冷不丁开口,“但是现在我已经巴不得他们早点进去了。”
“好了,别想这个了。”西里斯抬腿跨上石阶,吐出一团小小的白气,“那些家伙早晚会成为摄魂怪的情人,享受致命之吻。”
二年级的课程安排和四年级不同,奥利弗又有自己的朋友圈子,近期还在忙着他那个黑魔法防御术练习小组,想要逮到他可不容易。因此星期二晚上,当西里斯和詹姆在公共休息室撞见正跟朋友们一块儿写作业的奥利弗时,自然不准备轻易放过他。
这小子不再像小时候那么迟钝了。他一瞄见他们不怀好意地走过来,便从椅子上跳起来,抓起自己的书包就想逃回宿舍。可惜他这个新晋追球手的速度还是比不上格兰芬多的王牌追球手:詹姆眼疾手快地跨步上前,抡起胳膊箍住奥利弗的脖子,轻而易举地把他的小脑袋固定在了腋下。
“等一等,奥利弗。”詹姆笑嘻嘻地说,“你急着上哪儿去?”
“干什么?”奥利弗叫起来,两手胡乱地挣扎,“我还要去写作业!”
他那群朋友发出一阵哄笑。小巴蒂·克劳奇坐在他们中间,他脸色惨白,看起来是唯一一个在认真纠结要不要上前来帮奥利弗的人。罗文·杰克逊站起身,冲着詹姆象征性地喊了一句:“嘿,詹姆——别太为难他了,我们真有作业要写!”
“得了吧,二年级能有多少作业。”西里斯不以为意,他走过他们身边,也抬起一条胳膊搂住奥利弗的脖子:“过来,我们有话要问你。”
两个男孩儿不由分说地把奥利弗带回了宿舍。他个头太矮,他们几乎是架着他走的。
莱姆斯已经在宿舍的窗台边看书,听见他们进来的动静,抬头朝门口看过来。彼得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擦头发呢,他刚从盥洗室回来,热水把他的皮肤烫得红彤彤的,看着就像一只刚出生的胖老鼠。奥利弗挣扎着提到门框,这声响动吓到了彼得,他差点儿滚到地上。
“彼得,把门关上。”西里斯使了点劲儿拎起奥利弗,跟詹姆合力把他扔到了彼得的床上。彼得慌里慌张地爬起身,跑去关上宿舍的门。
一屁股摔上床的奥利弗翻过身来,他脸都憋红了,气急败坏地冲他们嚷嚷:“你们到底要干嘛!”
“别担心,奥利弗。”莱姆斯合上书走过来,息事宁人地说,“他们只是想跟你谈谈。”
“你去找菲尔德和布尔了?”西里斯抱起胳膊倚住床柱,开门见山地问。
“那又怎么样!”
“什么叫‘那又怎么样’?”詹姆不可思议,“奥利弗,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既然你都帮了维拉,干嘛还是不跟她说话?”
奥利弗收起了那副张牙舞爪的架势,却仍旧拉长着脸。
“这是我们家的事,不用你们管。”他语气生硬地把脸别开。
詹姆欣赏他的勇气!于是他扭头去看西里斯:“伙计,你说我们给他用哪个咒语比较好?”
“我看‘鼻毛嗖嗖长’对他不大管用,”西里斯抽出魔杖,好整以暇地拿魔杖尖敲了敲手心,“上回艾尔维拉给他的那对黑眼圈他好像还挺中意的。”
“那就用那个,”詹姆也跃跃欲试地拔出自己的魔杖,“让所有皮肤都变得毛茸茸的。”
“喂!”奥利弗挥起了拳头,“你们敢!”
“我们有什么不敢的?”西里斯一脸无所谓。
“你又不是我们自己人。”詹姆拿奥利弗刚才那句话回敬他。
奥利弗的脸又涨得通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愧。
“随便你们好了!”他梗着脖子说,“反正我就是不想跟她说话!”
“还是因为圣诞节那天的事吗?”莱姆斯走到对面自己的床边坐下,“奥利弗,艾尔维拉只是想保护你们。”“上次我们也跟你说过了,”西里斯慢悠悠地补充,“在那种明知道敌人是冲你们来的情况下,头脑发热跑出去帮忙只会送死。”
奥利弗比刚才更加生气,连耳尖都红得发亮。
“我气的不是这个!”他忍无可忍地嚷道。
“那是什么?”詹姆追问。
奥利弗又不说话了。他扭开自己的脸,气呼呼地不去看他们。詹姆受不了地伸手捂住脸,干脆也爬上床,盘腿坐到奥利弗旁边。“奥利弗,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他使劲推一推男孩儿的肩膀,“报纸上都乱成一团了,我们不能起内讧,要不伏地魔的诡计就得逞了。”
“你要是不说出来,我们都不会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奥利弗。”莱姆斯温和地劝解。
“是啊……”守在门边的彼得小声说,“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可以商量。”
“什么见鬼的‘商量’!”奥利弗再次发起火来,“说得好听,最后还不是你们单方面做决定!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根本不考虑我在想什么!”
“所以我们这不是在问你嘛?”詹姆说。
“你是在气艾尔维拉不跟你商量就把你击昏?”西里斯抓住奥利弗话里的关键,“博恩斯说那个时候你都要冲出去了,换成是我也只能把你击昏,奥利弗。”
“明明就还有别的办法!”奥利弗终于把气红的脸转向他,“禁锢咒、绊腿咒、石化咒——随便哪个咒语!连我都想得到,她怎么可能想不到?!”
“那会儿谁会想这么多啊?”詹姆觉得他简直是在无理取闹,“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那她干嘛还要把卡丽娜和尼尔森他们也击昏?!”奥利弗不甘示弱,“他们又没要冲出去!”
“她不想让你们看到之后要发生的事。”莱姆斯说,“你们都还太小了。”
“没错!这才是她的想法!”奥利弗狠劲一捶屁股底下的床垫,“在她眼里我跟卡丽娜他们一个样!她觉得我们太小了——她觉得我们不应该看——什么都是她来决定!她干什么都是对的——只要她觉得是为我们好的事,就完全不征求我们的意见!”记起去年圣诞节第二天她在厨房好声好气地同自己说话的模样,奥利弗呼吸急促、眼眶发红:“上次她还说我们都要好好说话,结果呢?!所谓的‘好好说话’,根本只是她用来要求我的东西!她自己说话从来不算数!她不相信我有脑子,也不相信我有能力!她只相信她自己!”
他越想越气,猛地从床上跳起来。
“我会证明给她看!”他怒气冲冲地喊道,“她能干的事,我也能干!”
这么一通乱吼之后,奥利弗拽起自己的书包,从床上一跃而下,冲向门口。彼得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一吓,连忙退到一边,让奥利弗毫无障碍地冲出了宿舍。余下四个男孩儿面面相觑,宿舍里一时间只有小火龙一个劲地撞笼子发出的响动声。
“呃,”詹姆看看自己的三个好友,“他是想说,他觉得维拉太专断了?”
“可、可能……还有不够尊重他?”彼得惊魂未定。
“还有不够信任他。”西里斯语气平淡。余光瞥见莱姆斯朝自己看了一眼,西里斯权当没有察觉。他知道奥利弗说的有一部分是事实:艾尔维拉总习惯自己来处理一切,也喜欢替她亲近的人做主张。归根结底,她就是不相信他们能把事情办好。这种态度有时的确让人恼火。
“那我们该怎么办?”詹姆垮下脸,一下子没了主意。维拉要是知道奥利弗是怎么想的,不跟他吵起来才怪呢!
“只有他们两个直接沟通才能解决问题,詹姆。”莱姆斯建议,“也许我们可以把奥利弗的想法先透露给艾尔维拉。”
西里斯发现他们三个都把目光转向了他。
“看我干什么?”
“你去说吧,兄弟。”詹姆在床上站起来,拍拍西里斯的肩膀:“正好你星期五晚上还要跟维拉约会。”
“不行。”西里斯拂开他的手,“我说不合适。”
“为什么?”彼得小心翼翼地问。
“我会跟她吵起来。”西里斯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个话题,挥动魔杖打开鸟笼,放那只暴躁不安的小火龙出来透透气,“而且我看她未必不知道奥利弗的想法。他是她弟弟,艾尔维拉比我们更了解他。”
尽管没人想触艾尔维拉的霉头,他们还是在第二天下午的草药课上挤到了爱丽莎·威尔逊旁边。“为什么你们不自己去跟她说?”威尔逊戴着口罩,套着龙皮手套的手正忙着把龙粪堆肥铲进舟形乌头的盆子里。
“我们怕她生气。”詹姆可没指望能在这个敏锐的拉文克劳面前撒谎,“再说你们女孩儿更懂怎么跟女孩儿沟通,是不是?”
威尔逊鄙夷地瞧了他一眼,显然为他们这种踢皮球的行为感到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