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抬起右手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大家都在斗智斗勇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们想进来我们坚决不让。所以无论任何时候都要放亮眼睛时刻保持警惕。”
李通用力点了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了张青保。
……
傍晚的时候检查结果出来了————整车藏匿的毒1品多达七百五十公斤。其中有四百公斤海1洛1因三百五十公斤冰块。
货主和司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从审讯室里押出来的时候货主整个人都瘫了。
他一直在哭求。
“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也是没办法生意难做这些年一直没挣到钱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赚钱回去。我要是进了监狱一大家子就完了。”
“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才相信了那些人的话帮他们带货……警官求求您高抬贵手我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虎平涛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跟我说这些话没用偷运的毒1品数量太大了就算你再怎么认错也没用。你这至少是无期甚至有可能直接判死刑。”
货主呆住了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整个人被吓傻了。
他是被两名警员硬生生架着拖走的。
……
一次就查获七百多公斤毒1品这在西洛边检站历史上都很少见。
晚饭的时候食堂大师傅特意给虎平涛这个检查组加菜:西红柿炒鸡蛋、油煎午餐肉罐头、凉拌青芒果。
刚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虎平涛就接到站长张光北的电话。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虎平涛有些不解咽下嘴里的时候:“站长啥事儿啊?我正吃饭呢!”
“叫你来就来。”张光北在电话里笑道:“让食堂的人给你打个包赶紧的你家里人来了。”
“啊!”虎平涛顿时睁大眼睛:“谁啊?”
“你来了就知道了。”张光北挂断电话。
……
拎着饭盒虎平涛忐忑不安且期待地走进站长办公室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父亲。
他穿着制服虽是薄款的作训服却一丝不苟。戴着军帽扣着风纪保持着标准的军人坐姿。
看着站在门口踟蹰的虎平涛张光北一直憋着笑。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对虎平涛招招手:“小虎进来。”
张光北随即让出位置笑道:“晚上我给你换了班你就陪你爸爸说说话多聊会儿。”
走出办公室他顺手把房门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父子俩。
虎平涛脸上浮起似笑非笑略显尴尬的表情:“爸您怎么来了?”
虎崇先的眼神如钢铁般坚硬他的上嘴唇饱满且略带潮湿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只是上了年纪面皮上夹杂着很多黑色与棕灰色的斑点。
“我过来开会。州武装部的老杨也在。以前工兵营的老杨小时候你管他叫杨叔叔应该有印象。”
虎平涛点点头:“我记得。”
虎崇先刚硬的脸上释放出一丝温和:“他知道你在西洛。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一直夸你说你表现不错连续立功最近还破获了一起武装运1毒的案子。我想着反正离得不算远明天上午的讨论会不用参加下午的总结我再回去时间上来得及就趁着今天晚上有空来看看你。”
虎平涛笑了心中充满了喜悦。
他很清楚父亲的脾气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来地州上开会应该是真的可要说到只是“趁着晚上有空来看看儿子”这话的水分就很大。
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这趟是专程而来自己就算知道了也没必要点破。
“您吃饭了吗?”虎平涛感觉身体里涌动着一股激动热流尤其在父亲面前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恐怕永远都会存在的惶恐。
“没有。”虎崇先回答的很干脆他目光随即落到儿子从走进办公室以后就一直拎在手里的那个塑料袋上。抬起手指了一下问:“这是什么?”
“刚才在食堂吃饭刚吃到一半就接到张站长的电话说是家里有人来看我。”虎平涛把手里的塑料袋举高:“我就打了个包带着等会儿再吃。”
虎平涛威严的脸上透出几分慈祥他说话历来很直接:“附近有没有合适的馆子?”
虎平涛知道父亲所说“合适”两个字的含义。那指的是价钱便宜味道还得不错。
当然如果二者不能兼具首先考虑的是前者。
“有。”他高兴地笑道:“我带您去吧!”
……
边检站距离最近的寨子有三公里不算远。
虎崇先让警卫员和其它随行人员安排在食堂用餐。他上了虎平涛的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神情保持着习惯性的威严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会注意到其嘴角微微向上弯曲有种在他身上难以看到的满足……或者应该说是得意。
寨子里有家餐馆是个叫做依光罕的女人开的。虽说已经五十多岁了身材却保持的很不错手脚也麻利。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依光罕的馆子也一样小虽小却仍用竹篱分开做了两个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的包间。
鱼很新鲜是早上从附近鱼塘里送来的罗非鱼。加上切成细丝泡在坛子里自然发酵的酸笋加点儿鲜红的辣椒汤汁鲜美酸辣可口。
鸡是现宰的。这边没有吃鸡血的习惯而且是散养的小土鸡一刀砍掉鸡头随便几下拔掉鸡毛掏空内脏然后把各种佐料塞进去再将整个鸡身从中间剖开摆在铁丝网制成的烤架上……一系列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空气中很快散发出一股诱人的浓香。
韩剧里经常出现“烤五花肉”这道菜傣味馆子里也有却是用盐巴辣子腌过整条肉直接放在火上烤至半熟再用剪刀切断在烤架上摊开撒上各种调料而成。